在徐镇等一干护卫及林河等人的簇拥下,朱家兄弟分别骑着自己的马,出了马场,然后沿着早晨朱厚炜跑步的路径出了别宫,向远处的田野跑去。杨廷和则回到别宫,没有跟随。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阳光照得人身上已经有了一种灼热感,在这样的天气下出行,很多人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两位殿下兴致勃勃的在前游玩,谁还会不开眼的提出反对呢。
很快,一队人来到了田地间的土路上,沿着土路一直向前,朱厚炜一边看着四周的麦田,一边和朱厚照指指点点,只见广阔的麦田里庄客们正顶着已经十分毒辣的日头在辛勤的劳做,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他们一刻也不敢停下歇息。对于突然出现在田地里的这一队衣衫华美,信马而游的人,很多人都是匆匆的一瞥。从他们的脸上也根本看不出什么变化。
很快,朱厚照也有些顶不住这日头了,可是旁边的朱厚炜却依然是兴致勃勃的样子。走到一块田地的旁边时,朱厚炜停了下来,在内侍们的帮助下跳下马来,跑到麦田里用手摘了几朵麦穗,放在鼻子上狠狠的闻了闻,又从麦穗上扣下一颗麦粒放入口中,使劲咀嚼起来。旁边一位头上戴着斗笠,正在地头干活的老农,被这个身份尊贵的孩童稚气的举动所吸引,略微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老伯伯,”朱厚炜发现那位看着自己的老农,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向他弯腰行礼。这一下让老农始料未及,一下子变得手脚忙乱起来,慌忙摘下自己头上的斗笠,向朱厚炜还礼。
“老伯伯,请问这麦子还有多久就可以收割了?”朱厚炜开口问道。
“不敢当这位小公子的大礼,这田里的麦子要收割还得,还得再有个三、四天。”那位老农略有些结结巴巴的说。
“那这一亩地,能收多少粮食?”朱厚炜又问道。
“今年的年份好,这麦子一亩地大概能收一石以上吧。等收了麦子,再种上粟米,一年下来能收两石左右。”老农回答。
“那您家里种了多少地,您一年有多少收成?”朱厚炜又问道。
“这位小公子,老汉家里租种了二十亩地,除了每年要上交的租税,每年的余粮刚够小老儿家里吃用。”
看着自己的弟弟竟然在田边和一个老农聊起了天儿,这下还在太阳底下挨晒的太子殿下不干了,“弟弟,这天儿太热了,咱们赶紧走吧,你要聊天等凉快了再来吧!”
“哎,好嘞!”朱厚炜回头答应了一声,“老伯伯,我哥哥喊我了,我先告辞了!”说完再次向老农行礼,转身骑马而去。
看着远去的马队,老农犹然在回味刚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