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河南,河北就不一样了,这里河道不宽不说,很多地方水都很浅,所以自古以来很少有人说黄河天险怎样怎样。
而这其实也是河南,河北这些地方很难割据一方的原因之一。
拿当年的瓦岗军举个例子,瓦岗军当年便横行于东郡,把东郡人家祸害的不轻,后来徐世绩入了伙,便窜叨着翟让,单雄信去抢劫漕船。
那可不是在河南抢,他们是过河去河北抢劫,你说这段黄河还能拦得住什么人?
窦建德的焦虑可想而知,他本想拖一拖时间,看有没有什么变数,尤其他还在等北边突厥的消息。
拖延时间的同时,他也在犹豫是不是率人退往幽州。
最为重要的是,他想借此机会,从唐国内部探听一下南边的消息,萧铣还在不在啊?杜伏威那厮死没死啊?
这年月消息阻隔,离着近点还成,像是洛阳周遭发生了什么大事,河北在十天半个月之后收到消息就很正常。
可稍微要是远一些,别说江陵了,便是晋阳的消息传到河北,没有人特意送信的话估计怎么也要一边半载的,那还得是了不得的大事。
现在窦建德面临的问题可不止是大军压境,还有就是消息上的断绝,因为不知外间发生了什么,夏国君臣便无法清楚的知道天下大势。
河北众人又没有诸葛的本事,所以当窦建德让裴行俨出使长安的消息传开,朝中的人就吵吵了起来。
鸽派和鹰派的斗争就此展开,等到唐军准备渡河,夏国朝中的争吵声便更激烈了几分。
在刘黑闼和刘雅等人到阵前领兵之后,朝中求战的声音一下低落了下来,向唐军求和之声成为了主流。
倒没人敢说一个降字出来,即便皇帝确实派了人去长安,嗯,大家还不知道皇帝偷偷把传国玉玺当做礼物送给了李定安,不然的话,这会投降的声音肯定是铺天盖地。
要不怎么说门阀世族靠不住呢,此时朝中向李定安求和的建议,基本上都是世族子弟提出来的。
这自然让窦建德非常愤怒,可也不能埋怨什么,这几年他大肆任用河北,山东残余的门阀世族子弟,并极力的拉拢他们。
如今便是后遗症了,他们才不管谁来当皇帝,若非形势所迫,以窦建德的出身,哪里值得他们效忠?
窦皇帝感觉到了危险,于是紧紧握住了自己的亲军,连裴矩,崔君肃这些人他都觉着有点信不过了。
这会他是真的后悔杀了童广寿,杜伏宝等人,不管他们多么恶形恶状,桀骜不驯,但对他的忠心没有任何的问题。
有他们在身边,或者是军前,都会让人放心许多……
此时就算他有心换了王琮,也不敢为之了,一旦让王琮察觉到了什么,定然会领兵投敌。
实际上,唐军还没发起攻势,夏国已呈分崩离析之势。
窦建德的表现还不如萧铣呢,原因很简单,窦建德出身太低,不像萧铣,能得到门阀世族的承认。
天下是门阀的天下,可并非一句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