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教授：“北宋那是歌妓，不是我们现在生活中的那些人。人家只卖艺不卖身！哪像现在一些灯红酒绿处，只卖身没有艺！”

莫凡：“凡井水处，皆歌柳词！他称霸词坛几十年！赢得了同代词人的高度赞赏，连同属词坛大V的黄庭坚、秦观、周邦彦等等也都竭力模仿柳词的风格，成了柳永的铁粉！”

赵教授：“那他真是生的风风火火，死的轰轰烈烈！当年他客死在湖北襄阳的一座青楼时，黄河上下、大江南北的当红歌妓星夜驰骋，不几天就聚集到了古城襄阳，自发成立了治丧委员会！”

她舅：“开玩笑吧？真有此事？”

莫凡：“应该是有。据史载，这些青楼歌妓们，将柳永的葬礼办成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唱会！他们浓妆艳抹，穿红戴绿，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边泪奔，一边一首接一首演唱着柳永的词句......”

她舅：“你们说了这么多，倒是整一首词，读来听听！”

赵教授：“这信手拈来啊，莫凡，你应该会《雨霖铃·寒蝉凄切》吧？”

莫凡：“嗯。这个是柳永的代表作，大部分人都熟悉的。”

赵教授：“那我说上阕，你说下阕。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她舅：“哦，这首词啊，我也会。什么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后面我就不会了。”

莫凡：“后面是：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赵教授很是惊讶，暗中佩服这莫凡真是好小伙：“柳永之后，范仲淹、苏轼开创了与婉约之柔形成双峰竞秀的豪放之雄。”

她舅：“这我知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

赵教授：“好了，好了。大家都会。老陈，有本事整一段《定风波》！”

她舅：“定风波，是什么？词牌名？”

莫凡：“嗯。这也是苏轼很出名的一首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赵教授，您来下阕吧？”

赵教授：“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莫凡：“北宋灭亡后，豪放派的词作基本上就围绕着收复失地而抒情达意了。这里面就要说辛弃疾了。”

赵教授：“没错！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莫凡：“南宋婉约派词人要当属李清照了。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她舅觉得这俩一来一去，说到夜深也不一定尽兴，于是就此无情打住：“好了，老赵！时间不早了，我看，要是有时间我让莫凡去你家拜访，你们好好聊聊！”

赵教授知道她舅是什么意思，毕竟天色已深，便说了一声：“我们确实是投缘啊！没想到这莫凡能对宋词有这么好的研究！我改日必请他到我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