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觉得一个人说没意思,于是招呼赵桓:“别光我说啊,赵桓,你也说说吧。我都是史载,你作为当事人更清楚,更有感觉,说出来也更具有说服力!”
赵桓:“金人命我们爷俩和宋朝官员身穿孝服,拜祭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庙,这被称为献俘仪式,实际上是以此羞辱我大宋君臣。我当时一气之下差点想死了算了!”
莫凡:“这个献俘之礼,基本上可以算是韩信所受的胯下之辱了。”
赵光义:“怎么个形式?”
莫凡:“他们所有人的上衣必须全部脱掉,不论男女,腰间披一条羊裘,脖子上系一根绳子,再一个个串起来,被金人牵着去完颜阿骨打的宗庙三拜九叩。”
赵匡胤:“哎!欺人太甚!看我太祖长拳三十二式!非把他们一个个打成肉饼!”
赵桓:“然后,金人又逼着我们父子到乾元殿拜见金太宗完颜晟。接着,金太宗封我父皇为昏德公,封我为重昏侯。”
赵光义:“怎么?这金人把咱中原的这套也学会了?”
莫凡:“呵呵,是啊!想当年,太祖和您灭南唐后,封李煜为违命侯。这回你们的子孙也被人家封了侯,是不是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赵光义:“历史不会重演,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赵桓:“后来,我们爷俩又被赶到荒凉偏僻的边陲小镇——五国城(今黑龙江依兰),从此算是就居住在了那里。我父皇平生爱好写诗,再加上做囚徒的伤感,也流溢于诗词之中。”
赵煦:“人家这心胸真豁达,走到哪儿,出了多大的事,都忘不了写写画画,我只能说服了你!”
赵佶:“六哥,我的心情和胸襟岂是你能读的懂得?”
赵光义:“你可不要在诗中影射对他们金人不利的内容啊。想当年,我就是因为李煜迟迟忘不了家仇国恨,我才赐他一杯毒酒,结束了他的小命!”
赵桓:“老祖宗,这事您尽管放心。我这个爹想得开。”
赵佶:“儿啊,你这话说的不对,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在北题壁》诗吗?我的孤独、凄凉你难道读不出来吗?”
赵光义:“你说说,我听听,用不用给你一杯酒?”
赵佶:“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南无雁飞。”
赵恒:“好像有点。和李煜的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有点相似,但可以看得出赵佶已经很绝望,没有心思回去,应该不至于被赐酒。”
莫凡:“不过,有一首词,赵佶写得真好。我读了后都感到伤悲!”
赵佶:“哪一首?我写了好多首呢!最少也得几十首。”
莫凡:“玉京曾忆旧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赵煦:“嗯,这个不错。我这个没有艺术细胞、不懂诗词的人也觉得好了。老十一,你作这首词的时候,是不是以泪洗面?”
赵佶:“老六,你这么长时间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赵顼:“赵佶,说说你的最后岁月吧。”
赵佶:“我在靖康之难的第八年因不堪精神折磨而死于五国城,享年5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