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神识的查看,李驿路看到鱼钩刺穿了海豚的胃,倒刺把胃壁挂住了。现在胃壁已经和鱼钩大部分长在一起,还有小部分已经损坏化脓,有几处正在流血。那发炎糜烂的部分似乎正在扩大,再不有效治疗,很可能把整个胃部糜烂,海豚会无奈死去。
李驿路高度集中的精神力,放在了海豚受伤的胃壁上,灵力集中,很小心的把胃壁肌体和鱼钩剥离开,尽量避免触痛海豚。李驿路感觉到海豚抽搐了几下,有一些血流出来。这一过程很快,但是让胃壁脱离带倒刺的鱼钩,需要更加小心仔细和耐心。这个过程有点慢,当李驿路用灵力把海豚的胃壁肌体从鱼钩上脱离出来时,李驿路的头上已经开始冒汗,虽然消耗的灵力不多。
椰尼非常及时把带着海豚胃壁组织的鱼钩从海豚的嘴里取出来,开心的笑着,看李驿路的眼神带着由衷的崇敬。
很熟练的对创口消毒处理,对糜烂部位消炎处理,椰尼做这些极其娴熟,非常自信。
“它能好吗?受了这么重的伤?”李驿路担心的问道,他认为这条宽吻海豚对他有恩。
“没问题,相信野生动物强大的生命力,它们比人类的生命力强大太多了。”椰尼非常自信地说,这种情况她遇到了很多。
似乎听明白了两人的对话,宽吻海豚突然一跃而起,在浅浅的海水中游了一圈,猛然站立在海面上,尾鳍快速拍打着海水,对着李驿路和椰尼不停地点头,连续的转体,又做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之后,才看上去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又是黄昏时分,太阳在西边海面上,怕沾上了海水一般,一下一下的跳着,但还是被天边欢腾的浪花溅湿了身体,变得羞红。阵阵凉风吹皱了平静的海面,海浪一波又一波的轻轻抚摸着沙滩,白色的浪花,在向沙滩轻声述说着她无尽的寂寞。艳丽的晚霞,如羞红的色彩,遮住了新娘羞红的小脸。夕阳躲在了薄云的后面,像喝醉了酒,脚步不稳的晃啊晃,把碧色海洋,渲染成了耀眼的殷虹。
看着海豚远去,在深蓝海域,冲天而起两道水柱,仿佛是音乐喷泉,隐隐的传来了蓝鲸短促的歌声,让人迷醉。
椰尼看着李驿路的眼神,逐渐迷离。
天黑了,在椰尼的帐篷里,一盏应急的照明,一份久违的晚餐,一个异域风情的美女,一股浓烈的南美情调,和两份难以言说的孤寂。
两个一见如故的人,相对而谈,谈到深夜。
李驿路谢绝了椰尼·艾文特的再三挽留,固执的在椰树下,搭建了一个极其简易的窝棚,独自休眠。
椰尼难掩心中的失望,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辗转反侧,很晚才入睡。她对李驿路的行为大为不解,两个人相守,总胜过一个人独眠啊,尤其是漫长的夏夜。
小岛的支援船要三个月之后才能来,椰尼第二天用无线电发出了信息,请求支援船尽快赶来,因为岛上多出一个人来,一个消耗更大的男人,一个奇迹般生还的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