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仁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这才是他冒险的目的:风暴和女人。把风暴征服成温柔的女人,把女人放任成怒海的风暴,这才刺激,这才是人生。他用了很长时间,不动声色的诱骗野性未脱的水西子,心甘情愿的做船祭。因为他认为只有这样,经过了男人的粗暴和风浪的狂暴,顽强抗过来的女人才是真正狂野的女人。就像真正阅尽了天下男人的女人,才算是尽得女人精华的天使。
水西子,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一定会成为他代理仁的女人,疯狂的天使。
巨浪开始袭击渔船,水西子被绑在桅杆上不能动,全身已经湿透了。虽然是盛夏的南海,海水并不冰冷,但也不温暖。她的身体随着渔船的摇摆而幅度更加剧烈的摇摆着。又一股巨浪涌来,渔船在这种巨浪里如同渺小的飘萍。渔船浮上了浪尖,箭一般冲下浪谷底部,然后再冲向前一个巨浪的峰顶。但是后面的巨浪如山般卷起,冲天空上压了下来,冲水西子的背后压了过来。水西子只感觉周围光线顿时暗了,接着巨大的水流冲头顶冲压下来,冲的她的头都无法抬起,甚至听到了颈椎骨摩擦的声音,几乎就要断裂。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已经被淹没在了海水里,她就要淹死了。她不甘心的想要叫喊,却被灌了一大口苦涩的海水,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恰好这一波巨浪过去了,渔船重新浮上了海面,水西子终于可以喘气了。这一股巨浪,打得她浑身没有一处不剧痛。但这只是刚开始,渔船飞速前冲着,巨浪在背后聚集着,追赶着,一浪接着一浪聚集着势能,如巨大的魔兽一般,准备着一口吞没这个敢于挑战大海威严的小东西。
水西子的嘴里,胃里,心里,只有苦涩。这就是船祭,就是往死折磨人的残酷祭祀吗?她现在除了忍耐,除了努力让自己活下去,再没有任何办法。相比之下,小文加与她的,只能算是温柔了。现在她明白了小文的话:“你要活着,你会明白的。”是啊,她只能活着,才能明白,小文绑她,里面有很高超的技巧。
谢川娜在船舱里,已经晕的神智有些模糊了。船舱里被代走了一半的人,被关进了另外的船舱,这里一下显得宽敞了,连空气也变得好了许多。好多人都靠着舱壁坐下,提心吊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下来会怎么样。可这种舒适没有多长时间,船身开始摇摆,接着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响了起来,马达跟着响了,渔船又开始航行了。船舱里的人目目相觑,知道事情发生了变化,很有可能这次偷渡完蛋了。
船舱已经被锁死,没有人理会他们的询问,他们也不再白费力气了。谢川娜还是坐在那团麻绳上没有动。她现在又困又饿,已经筋疲力竭。
渔船的摆动幅度越来越大,就像在过山车上一般,突然冲上,突然跌落。满船舱的人都在尖叫,都在惊恐不安的想要抓住任何能够抓住的东西。船身再次倾斜,好像要翻过来一般,一个人没有抓牢,从舱壁边滑开,向着对面冲了过去,重重撞击在对面人的身上,被一把拦腰抱住了。滑落的是个年轻的女子,抱她的是个四十出头中年男子,他很精明的一直守着舱门,这里有可以抓住的舱门附件和门框。年轻女子紧紧抓着中年男子,就像抓住了一个救命的稻草。
船似乎平稳了一点,振动依旧很剧烈,但是摆动不大了。中年男子不由分说的脱下了年轻女子的上衣,用它当绳子把自己和舱门附件绑在了一起,同时用自己的手臂揽住了女子的腰。年轻女子不在尖叫,默默靠在中年男子的怀里,她已经无力再做什么。
“大家最好抱成团,相互有个照应。否则更大的风浪过来,船体摇晃得更厉害,一个人抓不住东西会被撞死的。风浪才开始,远远没有过去。”中年男子嗓音沙哑的对船舱里的人喊。船舱里的人将信将疑,但还是几个人聚拢在了一起,围着一个可以抓住固定身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