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更加猛烈,海浪更加剧烈。狂风呼号着,似乎在与天地抗争,要淹没世间的一切声音。海浪铺天盖地而来,一浪一浪冲击向荒岛,要把荒岛彻底席卷,彻底淹没。搁浅的渔船,在海浪里摇摆着,如鬼魅的身影。
天已经黑下来,乌云更低。
成群结队的偷渡客,趴在山石间,啃着一点点可怜的食物,眼巴巴的希望下一点雨,可这雨就是下不下来。狂风就在身边呼啸着乱串着,不时有人惊呼,没注意把自己的衣帽鞋子等被狂风刮走了,飞入了大海里。更多的人更近的趴伏下来,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被着可怕的狂风吹走,吹入浩淼的大海里,被巨浪淹没。巨浪不停息的狂怒的拍打着荒岛和小山,有几次几乎有淹到了山上躲避的人群。
暴风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山石缝里躲藏的偷渡客,宁愿被风吹着,听着恐怖的风声怒号,没有一个愿意回到船上,晕船的滋味更受不了。
李驿路在洞屋里,把代理仁他们的谈话都听得明明白白,他正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出手。救一个为了寻找妹妹而身陷绝境的年轻女子,就凭这份爱心和坚强,李驿路就不能袖手旁观。单单是解救这个女子,很简单,李驿路可以轻易制服所有的人,把女子带进洞屋藏起来。可这需要动用神念和灵力,为了修炼触根法诀,修炼水中呼吸,李驿路几乎把灵力全都用了,剩余的一点,李驿路绝不想再用。他现在最大的功力,也就是捻出一粒小火球。
功法不能用,只能动用武技。这就需要冒险了。李驿路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心,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可救人啊,那女子的安全怎么保护,才是头痛的事情。
主意已定,李驿路开始准备。
小文和阿扁等三个水手,把船舱简单打扫一遍,船摇得太厉害,阿扁和另一个水手再次跳水离开,剩下小文一个人,提着提小袋子食物,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机舱。机舱里空间并不大,小文打开机舱照明,中间空地上,赫然躺着一位面色惨白的年轻女子,身体还随着船身的摇摆而摆动着,双手和双脚都已经被捆到身后绑在一起。
渔船搁浅了,虽然还随着风浪在摇摆,但是幅度小了很多,颠簸也停止了。谢川娜已经从晕头晕脑的状态中逐渐清醒过来,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屈辱而无奈的事情。
随着一阵剧烈冲击,渔船不动,刚才还在船舱里翻滚的人们,慢慢坐起了身子。渔船还在摇摆,接着倾斜了一下,不再大幅度摇摆了。不知道有谁轻声问了一句:“渔船搁浅了?触礁了?还是靠岸了?”众人惊恐的心情开始慢慢平复下来。过了一段时间,突然传来了很响的脚步声,接着船舱的门被打开,几个人在门外喊着:“一个挨着一个走出来,不许乱,排好队。”
谢川娜可不是偷渡客,她是躲在渔船里过夜的,被无辜带到了这里。她不敢声张,生怕被发现,自己有可能生命不保。但是随着偷渡客们一个个走出去,她还是被发现了。两个年轻力壮的水手捏着鼻子走进来,把她拖了出去。她被晕船折磨的筋疲力竭,毫无反抗的力量。即使有,她也不敢反抗,在这大海上,无法无天,面对着这些人,反抗就意味着死亡。一个年轻的水手很麻利的把她的手脚反捆在一起,提着扔进了最里面的机舱里。
她在那个狭小的充满了机油味道的地方,稀里糊涂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决,那时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听着海浪拍打船身的响声,听着水手叫骂偷渡客的喊声,渐渐开始犯困,想要睡觉。突然感觉周围变亮了,接着感觉一双手在她身上胡乱揣摸起来。她睁眼一看,正面对着那个捆她的年轻水手,正笑嘻嘻看着她,满脸的邪恶的淫笑,双手在她的身上乱捏着。水手说这是搜查。
谢川娜不敢表示不满,被吓得浑身发抖,很老实的回答了青年水手的所有问题。水手很高兴的拍拍她的脸,离开了。谢川娜的眼泪这时才敢流了出来,才敢哭出声来。
这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