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粗粗的导尿管也慢慢的滑了出来,最终完全脱落出来。
以前也曾出现过导尿管脱离的现象,但那些都是因为操作不当造成的,梅尘香也知道一点。但没有一次是这样的情况。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会导致什么事情发生,天知道。
梅尘香一生下来体质就很差,住院看病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中断过。她大学毕业的时候,为她耗尽了全部财产和精力的父母也先后离世了。还没有工作就住进了医院,一住就是好几年,没有青春的快乐,只有病痛和坚持。
这天夜里,住在病房里,隔着一道帘幕,那边躺着一个没有意识的活人,梅尘香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也许是比平日累了一点,她感觉病痛减轻了一点。多少个大医院,多少个专家教授,都说不清她得了什么病,更别说医治了。
那一晚梅尘香睡得很香甜,做了一夜的美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快乐健康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玩着,旁边不远处有一个人默默看着,身影很模糊,不知道是谁,只觉得很伟岸。
第二天,江博士说的全面检查没有进行。
想到昨天那奇异的吸引力和由之引发的身体变化和内心波动,梅尘香决定把这个护理的工作辞了,但是走到门边,又停住了脚步。我这是怎么了,他只是一个病人,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没有意识的活死人,习惯了就好了,毕竟这能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啊。
梅尘香这样想着,给了自己一个坚持的理由。
没有人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改变了什么。
上午做护理的时候,梅尘香感觉自己做得很顺利,不知是熟练了还是自己的力气增加了,全程做下来也没有出多少汗,更没有双手被吸住的情况发生。下午做护理的时候也没有遇到,梅尘香提着的心才略有安顿了。
又过了两天,一切正常。下午楼道卫生有点脏,打扫时费了点劲,回来做护理时有些累了,口罩捂着流汗更多,做完最后一道清洗后,梅尘香很快摘掉了口罩,把衣襟敞开了些,开始做按摩,在接触李先生身体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双手似乎黏在了李先生的皮肤上,她赶紧闭住气后退了一步,双手没有任何意外的从李先生的皮肤上挪开了,没有被吸住。
难道自己多疑了,那只是偶然的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