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国一愣,心里竟然有一些感动,没想到康王心中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找自己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先问起的居然是自己的状况,这让他收起了对康王的那种幸灾乐祸的心情,开始正视与康王的谈话了。
所以,他坐直了身体,从自己被大牛救起说起,一直说道如何在灾区艰难的行医救人,如何教会疫区的那些人防止霍乱,再讲到自己如何被迫离开疫区而在半路上碰到高飞等人,使他下决心帮助他们救人,一直讲到讲人救出城来。当然,这其中他隐瞒了范韦的存在,毕竟他们杀了阳天林,即使阳天林是而皇子的亲信,但那也是谋杀朝廷命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要让他知道了。
王兴国这一番叙述直听得康王面色几番巨变,随着王兴国讲述事件的发展而不停的变化着表情,他居然听得入神了。
听王兴国讲完,康王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叹道:“能不顾自身的安危而深入灾区去救治灾民,王兴国,单凭你这份情操和品德,本王就绝对不可能与你为敌,你的所作所为真能当得上一个‘医神’的称呼,你当之无愧!王兴国,本王向你保证,今生今世永远不为难你,即使你背叛本王爷是一样的,因为你感动了我。现在我相信你说的话,我心里也依然在把你当成我的亲信,所以今天你就放心。对于我这次这么大动干戈来找你,你心里一定很奇怪吧。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先让你知道一下,今天你的决定将影响我大唐安危,你先不要着急,等我慢慢对你细说。“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能够指挥得了铁甲军呢?”谈起正事的李嵩明显的少了许多阴柔之气,脸上也开始呈现出异常少见的刚毅和果敢,以前混浊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凌厉起来,眼中充满了霸气和自信:“其实事情到今天这种地步,是我以前所没有想到的。江、湖洪灾突起,实在使我措手不及,同时也让父皇心痛不已。这次洪水规模之大、影响之广泛确实是我大唐百年难遇的。而由于道路被冲垮,河流被冲毁,官员行政系统被冲的七零八落,地方上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自救,同样的,国库的救援也不可能那么快的到位,所以整日为此事操劳的父皇又累又急,在一个多月前居然一病不起,这么一来朝中可就乱了套,平时由于有父皇压着,所以二弟和三弟虽然拉拢了不少朝中大员,却也不敢轻易生事,可是父皇一病倒,这些人便开始浮出了水面,在朝中开始明目张胆的争斗夺权,父皇一起之下病情更是严重。当时那两个人已经露出了对两个边关重镇兵马的窥探之心,所以父皇为了防止在他病重期间发生不可挽回的巨变,便将我悄悄的招到身边,将三万铁甲军和七万近卫军、城防军的指挥权交给了我。不过他为了防止我对两个弟弟趁机下手,便对我的权利也做出了一些限制,具体的细节我不知道,不过据铁甲军统领柯霸的透漏,好像父皇给他们的手谕中明示了,如果我要对两个弟弟动手,他们可以拒绝执行命令。其实,父皇也太多虑了,虽然我们之间能那么多争斗,不过让我杀死自己的亲弟弟,我还是不忍心的。哎,废话不多说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几日后,父皇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发展到常常昏迷不醒,满朝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当时又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我就派人快马加鞭去碧泉岛去请金石圣手了,可是你也知道,由于这次洪灾,所有的道路和河流冲毁的冲毁、改道的改道,所以至今圣手王还是没有过来,而我目前也没有任何临滨城的消息。”
“我那两个弟弟并不知道父皇已经将皇城的兵马交给了我,看到父皇昏迷不醒,他们以为自己的时机已经到了,所以就在朝中发动了派系之间的大清洗,结果你也是知道的,中书和门下两省受到的波及还小点,尚书省的官员可就倒霉了,尤其是兵部,被他们搞得一团糟,结果,高干他们两个人被趁机夺了兵权。我由于在朝中的势力非常弱,跟们无法和他们争斗,所以对此事无可奈何,他们顾及到这两个人在军中的威望,所以两个人达成协议,要将他们斩首示众,以决后患,三省官员中他们的亲信不在少数,所以在他们的推动下,居然破天荒的通过了这个荒唐的决议。”
“在基本上去掉这两个眼中钉之后,他们又将目标对准了我。他们以为,我在皇城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应该不难对付,但当他们的行动被铁甲军挫败之后,开始变得不知所措了。要知道,他们在皇城所有的知识为数不多的家丁和家将,加上他们亲信的家将也不过几千人,而掌握几万大军的我如果在皇城对他们动手的话,他们是没办法逃脱的。于是,在三方的妥协之下,一个我们三个人的协议正式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