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公,不是我等不愿替侯公做事,只是这沈青实在是有些难以撼动啊……如今您也看得出来,陛下对他是言听计从的……”
一个官员胆怯的说道。
“休要再长他人志气了!”
侯君集怒斥一声:“我早早跟随陛下起兵,难道还不如他一个只会刷刷嘴皮子的乡巴佬了?”
“侯公,恕在下直言,或许侯公实在没有必要在此时便于沈青势同水火。”在座一位看上去有些上年纪的官员说道。
“没有必要?当初我给他面子,与太子一起拉拢他,他倒不识抬举让我下不来台,这次突厥之事,又几乎让我颜面扫地,说什么没有必要?”
“我侯君集就要给他沈青点颜色看看!”
侯君集拿起手中的杯子几乎想要摔碎,之后顿了顿,还是没有让自己如此失态。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岳父大人慎之,与沈青斗不在这一时,我们一时隐忍,待到太子羽翼丰满,自然有这沈青好看,届时我等再煽风点火,这得罪过太子的沈青哪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说话的是侯君集的女婿贺兰楚石。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自家人的话侯君集还是要思量思量的。
更何况以如今沈青的威望,虽然自己无论是官位还是爵位都在沈青之上,但实际上明着斗下去确实占不到什么便宜。
无奈,侯君集只得认命,一时隐忍。
当然,以侯君集其人的个性,自然也不会就此放过这件事。
从此时以后,这潞国公府中,传出来的诋毁沈青的言论,便时不时为人所知,但明眼人都明白,这两尊大佛都得罪不起,那便明哲保身为上。
至于李世民,一边是自己仰赖的大唐帝师,一边是能征善战,一路帮助自己稳固基业的左卫将军,自然谁也不想偏袒,一切便也进入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当然沈青并不傻,侯君集其人就像一条潜伏的毒蛇,在某个时机成熟的时候,一定是会窜出来咬人的。
掐指一算,距离李承乾谋反的贞观十七年,还有十六七年的时间。
这么久的时间里,一直有苍蝇在耳边飞的感觉也不是很舒服,那么后期被侯君集得罪的李靖等人,便也会是自己潜在的拉拢对象。
沈青不喜欢搞朝野斗争,但不代表有人盯上了自己,自己便可以任人宰割。
“还在想这些事呢?”
离开太常寺后,出城的路上,胭脂轻声问沉浸在思绪之中的沈青。
沈青只是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无所谓的微笑,化解了一些胭脂的担心。
“有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我去给他点教训就是了!”胭脂撇了撇嘴,有些不忿地说。
“这可使不得,那侯君集再不堪,也是当今左卫将军,封潞国公,你真去了,会引出多大的事不说,你自己的安危都是个大问题。”
沈青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你直接说担心我不就好了?”
胭脂耸了耸肩:“反正我也就是说说,你以为我真的会去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