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李世民有一搭没一搭地向池中投着鱼食,房玄龄在旁侍立。
“玄龄啊,朕听说虽然突厥心头大患已除,最近这长安内外小动静却比比皆是?”李世民开口缓缓说道。
“正是如此,前些日子沈先生助太常寺与天竺僧人斗法,揭穿了不少邪术,令其颜面扫地,恐怕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啊……”
想到最近听到的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房玄龄还是觉得有必要汇报给李世民听。
“朕倒是早看着群邪祟僧人一副包藏祸心的模样,沈先生这回算是又做了一桩好事,突厥那边呢?”李世民显然对沈青这一做法感到十分满意,话锋一转提及了突厥残兵。
“已经闻风丧胆了,不只是元气大伤,在沈先生引雷劈死颉利可汗之后,突厥人普遍以为自己逆天而行,已经毫无战心。”
“况且颉利一死,突厥内部争夺大位的事情绝不会简单地结束。”房玄龄胸有成竹地笑道。
“还有,如今突厥已退,情势已稳,册立太子之事也该提上议程了。”李世民自言自语道,却也是说给身旁的房玄龄听的。
“陛下家事,臣不敢妄言。”
“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朕一直都说,要敢于直谏,有什么敢不敢怕不怕的,朕真要不爱听,那魏征的脑袋怎么还没被朕砍下来?”李世民开起了玩笑。
“臣记下了。”房玄龄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朕准备十月立李承乾为太子,届时还望玄龄悉心教诲,朕也会与沈先生商议,劳烦他多帮朕教育教育儿子。”
“别的朕倒是都不过于担忧,唯独希望朕的父子兄弟反目之事,莫要在子嗣身上发生。”李世民说着,叹了口气。
自己在腥风血雨中夺得了天下,他自然不希望子嗣走上自己的老路,只是希望,沈青真正能够站在自己一边。
而一旁的房玄龄也长出了一口气。
自古以来,子嗣问题都是皇家的敏感点,虽然他明白李世民如此宠爱李承乾,其又是嫡长子,册立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他依然会担忧李世民是否会有他意料不到的想法。
还好与自己的预料别无二致,他一眼看不到未来,也只得如履薄冰。
当李世民的书信被送至大青山交到沈青手上时,他还在一大堆图纸中间昏昏欲睡,但看了一眼信的内容,整个人就心头一惊,顿时清醒了起来。
这信的内容,正是李世民将于十月册立太子,希望自己出任太子太傅。
沈青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浑水可是真的趟不得,一方面李承乾这个贼船真的上不得。
另一方面待到李承乾日后叛逆起来,自己要是真接了这个苦差事,可就真的没什么消停日子过了。
若说之前在系统的影响下,本来漫无目的的自己也有心改变下大唐的国运,可如今自己只想安心种田,可不愿随随便便把自己搭进这种敏感问题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