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妨事、不妨事。”神棍很大度地摆了摆了手,笑道:“不知者不罪,我和斡大人素未谋面,斡大人不认识我也正常。”
哼,一点眼力价都没有,没见到这一屋子人就属哥最霸气侧漏吗,作为使者,你也太眼拙了点吧。
“相公,”斡道冲对着神棍行了个大礼,“在下前来拜见,是我家国主欲修两国之好。”
“呵呵,两国修好,那斡大人来找我作甚,议和修好也应该去临安啊。”
斡道冲被叶治呛得一愣,“去临安?相公不是将分国自立吗?”
“呵呵,分国自立,斡大人听谁说的。”
“这…,这,天下都传开了啊。”
“呵呵。”
“相公,在下此次前来,真是我家国主欲和相公修好。此前我国与相公冲突皆因金国胁迫,我家国主并非真心与相公为敌。如今金国灭亡,我家国主诚心讲和,若相公肯答应息兵止戈,我国愿岁岁贡奉,永为臣邦。”
哟呵,这次的姿态摆的很低啊,只要议和,每年都有钱收,而且还有老大的名分,听着是挺诱人的。
神棍不置可否,沉思了一会儿,含笑道:“斡大人远来辛苦,先好好歇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谈吧。”
神棍没有当场拒绝,这给斡道冲留了期冀。
斡道冲知道这么大的事,叶治肯定要消化消化,和智囊们商议商议,所以斡道冲也不多啰嗦,便行礼告退。
斡道冲一走,神棍就敲起了手指。
种彦崮看神棍蹙眉深思的模样,不禁问道:“你不是真的要议和吧?”
“眼下议和,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的意思是?”
“咱们的策略是先南后北,开春后要全力南下,在这个节骨眼上稳定北方的形势,对咱们也是有利的。”
神棍这么一解释,众人都了然于心。
“这大半年来,西夏人还老实吗?”
“呵呵,还算老实吧。”施全笑着回答道:“去年一战被教训狠了,估计是伤疤还没好,长记性了。”
“哈哈……”
“不过西夏游骑还是时有前来窥探,特别是割踏寨一带,还有清远城外的乐山。”施全继续禀报道:“清远城离西夏韦州静塞军司很近,西夏在韦州屯有重兵,并在乐山修筑了新的城寨和咱们对峙,一直是剑拔弩张。”
“嗯,西夏人最是泼皮无赖,有便宜就想占。现在丢了割踏寨赏移口和清远城,他们一定咽不下这口气,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把这几个重镇夺回去。你们应龙军独立支撑北大门,一定要严加防范,特别是割踏寨,离主城有点远,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相公放心,割踏寨和赏移口之间,每日都有精骑巡查,一旦有警,立马可知。”
神棍点了点头,叮嘱道:“如今西夏前来求和,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前来惹事。不过你们别因议和而放松了警惕,也别被捆住了手脚,要是西夏胆敢来犯边,就给我狠狠地收拾他们。”
“还有,盟约不足恃,也不可信。兵者诡道,与西夏议和也是一种惑敌的手段。大家不要被什么背信弃义、言而无信的观念绑住了手脚,对于敌人,讲信义讲道理,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亏。”
神棍说的实在,也说的很准。
汉人从小受了儒家思想熏陶和教育,讲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你前脚白纸黑字答应人家不干仗,后脚就在人家背后捅刀子,太不地道,想想都觉得羞愧。
神棍的意思就是大家要在思想上转过弯来,放开手脚,怎么有利怎么来,怎么流氓怎么来,反正吃亏的不能是自己。
“搞斗争,就是尔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明白了吗?”
秒懂!
神棍几句点拨,众人茅塞顿开,心悦诚服。
“斡道冲先晾他两天,好生看管。”
神棍吩咐道:“所有随行人员都要严加看管,待我们从清远城回来再做计较。咱们可以议和,但不能答应的太爽快,要不然人家会怀疑咱们的诚意。议和就像做生意,好好磨一磨,还少不得讨价还价吵一吵,吵过之后,人家心里才会踏实。”
“是。”
清远城与赏移口一样,也修建了五星棱堡。
年初种彦崮白虎军离开清远城北上灭金,防务就一并交给了施全的应龙军。
施全派了中军宋义和左军萧良和两部兵马四万人驻守清远城,清远和赏移口之间修了一条路,两城互为犄角,拱卫着北大门,同时也是抵在西夏腹心的两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