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手中的纸片朝众人亮了亮。
“啊哈!哈哈哈……”
人群中发出一声极为畅快的大笑,“多谢相公,多谢相公!”
这个幸运儿满脸通红,兴奋地手舞足蹈,还得意地瞥了一眼三十五号。
奶奶的,有钱了不起,看哥的人品大爆发!
字大了不起啊,哥的字数秒你!
……
“大伴,既然来了樊楼,今晚就在这吃点如何?”
“呵呵,客随主便,我听治哥儿的安排。”
“好,大伴远道而来,我理该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神棍转身将阿呆招到了身边,耳语了几句,便在掌柜的引领下,陪着邝珣上了西楼最高层。
“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矾楼。”
站在西楼最高层,望着宫苑深深的大内和城内的万家烟火,邝珣也忍不住发起了感叹。
“大伴以前常来吗?”
“还好。”邝珣目光悠远,“官家还在康王旧邸时,时有酬和,我陪着他来过几次,这一转眼都二十载了。”
“是啊,时间如水,岁月如歌,太快了。”神棍也被引惹地发起了感叹,“当年第一次见大伴,还是在温州哩,那时我才十岁出头,一转眼也十五、六年了。”
“嗯,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眼成烟云。”
“呵呵,钟鼎山林都是梦,是非成败转头空。”
“治哥儿怎么也像我这个行将就木之人一般发起慨叹,治哥儿正是大好年华,正有一番大作为之时。”
“哈哈,大伴,论心理年龄,我可不比你小哦。”
“心理年龄?这是何解?”
“呵呵,这个我倒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神棍笑道:“不是有个词吗,少年老成,说的就是心理年龄和自然年龄的反差,外表上看是少年,心理其实是成年人。”
“治哥儿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邝珣回想起了初见叶治时的光景,“当年在温州初见治哥儿,你虽只是十岁小童,但给人感觉却比大人还要沉稳,这就是治哥儿所说的心理年龄吧。”
“呵呵,大伴一点就通。”
“阿治。”
“哟,你来的好快啊,今晚咱俩陪大伴在此用饭。”
神棍拉着种彦崮,给邝珣介绍道:“大伴,这就是我的结拜兄弟种彦崮,也是巧儿的夫婿,也是阿奇的内兄,真正是一家人,今日就由我俩陪大伴喝两杯。”
种彦崮对邝珣点点头,施礼道:“大伴有礼,在下种彦崮。”
“种将军。”邝珣细细打量了种彦崮几眼,还礼道:“久闻种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种氏后继有人啊。”
“大伴过誉了,彦崮只要不给祖上丢脸就成。”
“种氏一族为国戌边,名将辈出,令祖种师道种师中更是名震天下,我看种将军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伴,先入席吧,坐下慢慢聊。夏侯,你也坐下,都是自己人,陪大伴一起吃杯酒。”
高冷的夏侯点点头,晚上这桌酒,是私宴,所以没这么多计较。
“大伴,夏侯也是好兄弟,看上去冷冷,却是个外冷内热、至情至性的真汉子。”
“嗯,看得出来。”
邝珣早就认识了一直跟在叶治身边的冷面判官,他和善地对夏侯点点头,“都是有故事的人。”
邝珣算是阅人无数,这句话说到了根脚。
神棍不由为之点赞,“大伴,命运如同海风,在这个波诡云谲的世代,每个人都有不寻常的故事,今日有故事,更有酒,来咱们边喝边说。”
店里的小厮已布好了酒菜,神棍亲自给邝珣斟上了一杯酒,“大伴,今日是私宴,没得这么多客套,这第一杯酒,我和小琴一起敬你!”
神棍这句话虽然没有说透,但在邝珣听来,却是世间最暖人心的一句话。
邝珣眼中满是感动和欣慰,略显激动地举杯说道:“治哥儿,我没有看错人,我祝你和小琴白头到老,多子多福。”
叶治点点头,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有时候、有些事,一句话足矣,其他的一切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