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脚底抹油的突合速是只奸猾的老狐狸,见事不可为就第一个甩锅。
想想也是,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和金兀术只是战友,连小红帽都算不上。
老子管你金兀术还是铁乌猪,战场上先活下来才是真本事,谁舍得下家中美眷?
望着陌生而亲切的高陵城,突合速激动地差点老泪纵横,终于逃出来了。
麻蛋,现在宋军怎么都跟疯狗似的,追着屁股咬,就是不松口。
“开门!快打开城门!”
见高陵城门紧闭,没有半点动静,被堵在城外的金军声嘶力竭地大喊了起来。
日,追兵还在后头呢,还不快给老子把城门打开。
逃回来的金军越来越多,城外遍野都是人,可高陵城好似陷入了沉睡一般,始终没有半点动静。
城外操蛋声不绝于耳、骂娘声此起彼伏,很多人拼命拍打着城门,终于吵闹声好像有了效果,城头上慢悠悠地闪出几个人来。
“你们是谁?”城楼上传来了不紧不慢不温不火不阴不阳的怪腔调。
突合速早就要炸,见城头上的士兵这副吊样,叉着老腰就痛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是突合速,快把城门打开,要不然有你们好看,龟孙!”
“啊哟,原来是大王回来啦!”种彦崮死死地盯着突合速,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嘴上却道:“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放箭!”
种彦崮一边摸箭,一边暴喝道:“给我狠狠射!”
种彦崮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城墙上的将士霍然起身,对着城下就是一顿操作猛如虎。
铺天盖地的箭雨,不要钱似的手雷,又给惊魂未定的金军送上一场盛宴。
就在下令放箭的同时,种彦崮瞄着突合速飞快地弯弓搭箭拉弦疾射,这支愤怒的仇恨之箭如同一道霹雳之火射向了一脸错愕的突合速。
得亏突合速也是沙场老将,反应速度贼拉快,在生死一发之计,只见他本能地侧身一躲,这支复仇之箭只射中了他的肩膀。
突合速经验老道的很,来不及痛哼一声,扯起马缰,俯低身体,又开始了新的逃亡。
“杀!”
高陵城门洞开,数万伏兵龙精虎猛地杀将出去。
“你们随我来!”
种彦崮大喝一声,跨着惊风咬着突合速追去。
突合速从泾河边一路逃到高陵,根本没得停歇,人困马乏,早已累成狗,哪里还逃得快。
“突合速,哪里走!”
种彦崮持枪跃马,紧追不舍。
突合速一边逃一边回头观望,只见一员骁将带着大队人马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猛追,距离越拉越近,不禁亡魂大冒,拼命抽起了马屁。
可怜突合速胯下的塞外宝驹已经累得口鼻出沫,哪还经得起这样的奔跑。
没跑多远,宝驹终于支撑不住,脱力倒地,突合速也跟着摔了个大马趴。
突合速一骨碌刚爬起来,种彦崮已经把他围在了中间。
“你,你是谁?”
突合速双手紧紧地握着弯刀,像一只穷途末路的恶狼,恶狠狠地盯着种彦崮。
种彦崮踱着惊风,绕着突合速转了半圈,冷然道:“你可还记得杀熊岭。”
“杀熊岭?”
突合速微微一愣,旋即如夜枭般干笑了起来,“嘿嘿…哈哈……,记得,当然记得,老夫当年就是在杀熊岭杀出了威名,奔袭数百里,阵斩名将种师中,哈哈哈哈……。”
“呸!狗贼。”种彦崮厉声喝骂道:“就你也配叫家祖名讳。”
突合速一愕,笑道:“哈哈…,你是种家的人,看来是向我寻仇来了,好,好得很。哈哈……来吧!让我看看,你比种师中强多少?”
“狗贼,你也配!”种彦崮手提长枪,翻身下马,骂道:“今日就以你狗头,祭奠家祖在天英灵。”
“啊!……”自知毫无幸理的突合速状若疯魔,突然冲向了种彦崮。
种彦崮如有青松挺立,岿然不动,冷冷地盯着突合速。
突合速急行两步,一个暴起,手中弯刀狠狠地朝种彦崮的头上劈去。
种彦崮冷笑一声,手中长枪挽起一个枪花,“铛”的一声,狠狠地将突合速的弯刀磕飞,然后顺势一搅,锋利无匹的枪头扎进了突合速的肩膀。
“啊!”突合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弯刀落地。
种彦崮手中枪势不停,“刷刷”连点两下,又将突合速的两条腿给扎透了。
种彦崮瞟了一眼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突合速,吩咐道:“先把这狗贼押回去,其他人随我继续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