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办法跟你说,事情紧急,先跟我走!立行,赶紧把阿姥背上。”
陈立行二话不说,在雪儿和家眷的帮助下小心地将阿姥背了起来,冲出了房门。
此时整个庄子已经笼罩在吵闹中,狗吠声、怒叱声、喝骂声、哭声……,宁静的世外桃源瞬间鸡飞狗跳。
“全都给我围起来!仔细地给我搜!”倨坐在马背上的孙靖喝道:“不要让一人走脱!”
“是!”
庄子已经完全被包围,放眼望去都是持刀拿枪凶神恶煞的官军,一队队人在庄子内逐一的搜查,只要是活物都被赶到了庄子的场院上看押了起来。
“三哥,现在怎么办?”
陈立行他们的马车刚出了大门就被困住了。
关三和另外几个庄丁提着长刀紧紧地将马车护在了中间,四周官军搜查的声音越来越近,根本没有什么出路可走,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关三一咬牙,狠下心来道:“立行,你把好车子,我们杀出去!”
“什么人!”关三话音还未落,尖利的呵斥声已然响起。
“啾…”示警的哨子划破了云霄,转眼之间,马车就被官军堵在中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瓷实。
“皇城司缉拿钦犯,还不放下兵器!难道想造反不成!”
关三看眼前这架势,怕殃及池鱼,很不甘心地扔了兵器。
被赶到了场院上,关三才看清来了多少人马,不单单庄子里都是官军,就连外围都有大队的军马在巡逻警戒。
“唉……”
关三无奈又愧疚地叹口气,这样的架势,即使能杀出一条血路,还是逃脱不得。
看到一辆马车被截获押到,孙靖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对身边一名皇城司的统领点了点头。
那统领会意,讨好地对孙靖一笑,而后冲着被围在场院上的人喝道:“皇城司奉令捉拿朝廷钦犯,谁敢反抗,以谋反论处!”
孙靖满意地点点头,喊道:“快把反贼叶治的家眷交出来,如若不然,以同谋论罪!”
关三愤怒地盯着孙靖,喝道:“你知道这是谁家的庄子吗,这里没有你说的人!”
“哼,”孙靖轻蔑地冷哼一声,恶狠狠地威胁道:“少拿韩世忠的名头出来吓人,他现在是自身难保,你们最好识相点,不要再给你家主人惹祸!”
“你!”
“马车上是什么人!给我押下来!”
孙靖指着马车喝道,立刻有一队士兵冲了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
关三、陈立行等人纷纷护住了马车。
“你们是要造反吗!”孙靖骂道:“再敢阻挠,格杀勿论!”
“三哥,无妨。”
马车内传来了清脆而镇定的声音,随即马车的帘布被掀开,雪儿下了马车,冷冷地看着孙靖道:“我是叶治家眷,车上是家中阿爷阿姥,年岁已高,行动不便,还请莫要为难。”
孙靖看眼前的妇人衣饰穿着和气度绝与他人不同,心中笃定了几分,总算没让正主跑了。
“检查一下马车。”
一个士兵狠狠地拽开了挡在身前的陈立行,用长刀挑开了帘布往里瞧了瞧,道:“大人,马车里是一个老汉和一个老妇。”
“哼哼。”孙靖得意地笑了笑,随即侧过身对着后边挥了挥手,只见两个兵士将一个人押到了跟前。
“许大夫,你看看,是不是那个小娘子。”孙靖指了指雪儿,要许仁远现场指认。
一身狼狈、嘴角还留着血渍的许仁远满眼愧疚地看着关三,一声不吭。
“他娘的,”见许仁远默不作声,孙靖高高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过去,骂道:“许仁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住手!”雪儿急忙叫道:“莫要为难许大夫,许大夫只是来给我阿姥看病,不关他的事。”
雪儿这么一喊,孙靖已经完全肯定,眼前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小娘子就是叶治的老婆。
“我呸!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孙靖心中暗骂,而且府中那位如仙女下凡的宝贝大小姐就是为叶治伤心欲绝搞的要死要活要出家的。
叶治!去死吧!
孙靖面色狰狞地说道:“既然如此,就请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