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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忠、彦济,这件事情你们办得很不错!”
“呵呵,相公过奖了,是叶治那厮自己作死,哈哈……”万俟卨笑道:“还亏他是什么状元郎、少年英才,这种抄家灭族的话都敢说,合该他死。”
“就是。”罗汝楫附和道:“仗着陛下的恩宠,就无法无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彦济,这事你还得再使把力。”秦桧吩咐道:“俗话说痛打落水狗,绝不能让叶治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相公放心,在下知晓。”
秦桧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突然又想起了叶治说的那句“道不同”,以及自己的宝贝女儿被这个负心人搞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不由大恨道:“绝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万俟卨和罗汝楫心中一惊,他们听过隐秘的传闻,说叶治负了秦桧的掌上明珠。
看秦桧对叶治的痛恨程度,看来这传闻不假。
被秦桧这条毒蛇盯上,万俟卨和罗汝楫都觉得叶治性命堪忧,不觉居然有些同情起他来。
正月初二,中旨出:绍兴府通判叶治坐谤君,夺职,朱崖军编管。
好嘛,一家老小,一下子全判了死缓!
赵宋官家仁慈,不杀言官士大夫,但不代表老虎吃素不吃荤,他要取人性命,还真就像捏死个蚂蚁般简单。
他娘的,你叶治不是吊吗,全家给老子滚到朱崖军钓鱼去,这辈子就烂在那里好了。
我靠,大哥,你来真的啊,居然搞株连。
叶治接到中旨,肠子都悔青了,暗暗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欠啊,真特么的欠啊。
要是他光棍一个倒也罢了,去海南岛钓钓鱼晒晒太阳,就权当度假。
可现在一家老小都得跟着去受罪,特别是年迈的阿爷阿姥,怎么经受得起这样的折腾和折磨。
特么的,够狠!
赵构算是彻底拿住了叶治的软肋,你不是硬气吗,有种你就硬到底。
……
“官家,韩太尉求见。”
“韩世忠?”
赵构一皱眉,这老货平时朝堂上连屁都难得放一个,今天突然主动上门求见,哼,看来是为了这小子的事情来的。
“宣。”
赵构料的没错,韩世忠还真是为了叶治的事情而来。
赵构中旨一出,韩世忠吓了一跳,看来真是龙颜震怒,活路都不准备给叶治留了。
所以,韩世忠急急忙忙入宫求情,希望赵构能看着自己这张老脸上,网开一面,给叶治一条生路。
“陛下,小叶年少轻狂,酒后胡言乱语,老臣恳请陛下,网开一面,许他戴罪自新。”
“哼,”赵构冷笑道:“胡言乱语,我看他是心怀怨望!正邪、正邪,谁是正,谁是邪!”
一想到这个,赵构气就不打一处来。
娘的,老子对他青眼有加,超拔重用,没想到换来的是怨恨,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种人,留着还有何用!
“陛下。”韩世忠又拜倒在地,恳请道:“老臣愿意担保,小叶他一定会改过自新,请陛下网开一面!”
“太尉起来吧,有些事情,不是担保得了的。”赵构摆了摆手,道:“朕有些累了,退下吧。”
赵构不松口,连话也不想多跟韩世忠说。
韩世忠见状,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怏怏告退。
韩世忠前脚一走,贴身老太监邝珣却又跪了下来。
赵构白了一眼忠奴,不快地问道:“大伴也是要为他求情?”
“官家明鉴。”邝珣禀告道:“老奴并非为私交而替小叶求情。”
“那是为何?”
“官家,人无完人。小叶与那岳云乃结义兄弟,小叶不知岳飞父子做下的恶事,故产生误解而出言不逊,此乃无心之过。请官家辜念其一时酒后乱性,许他自新,方体陛下仁德。况且,小叶之才干,官家最是清楚,值此国家中兴之际,正是用人之时。为社稷计,老奴斗胆请官家能网开一面。”
邝珣的理由比韩世忠要充分些,面子也比韩世忠要大些,他这几句辩解的话一说,赵构恨意稍解。
赵构之所以对叶治青眼有加,甚至屡次三番容忍,就是看中了他的治世之才。
可这小子忒不争气,居然在路线方针上跟自己背道而驰,白白辜负了自己的期望和信任。
这次又出了这档子事,好像朕跟他有仇一样,再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小子有才不假,可他这般作为,朕还用他作甚!”赵构气鼓鼓地说道:“心不跟朕往一处想,力不跟朕往一处使,这样的人留着也无用。”
“官家息怒。”
赵构这几句话一出口,邝珣心中却是一喜,他太清楚赵构了,他愿意多说话,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小叶年少难免轻狂,有时会不知天高地厚。”邝珣继续劝道:“经过此番教训,他一定会幡然悔悟,痛改前非。请官家为国储才计,许他戴罪自新,以观后效。”
“哼,幡然悔悟,朕看他哪有悔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