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铺兵要来阻拦,叶治发了狠地抽着鞭子,大喝道:“快给我闪开!闪开!”
铺兵见两骑不仅不停,反而更加发疯,可不敢用血肉之躯去阻挡铁蹄。
而且看骑马的那两个人,穿着气度很是不凡,肯定是什么牛皮哄哄的官二代,这种人拦下来,自己也未必能应付得了,所以都很有眼力地闪在了一边。
从叶治住的保佑坊到众安桥有三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御街虽然宽阔,但街面上都是人,两匹快马一边疾呼,一边引得鸡飞狗跳。
越近众安桥,叶治心中越是焦急,马速不由又快了三分。
“吁……”
到了众安桥的地面,叶治傻眼了。
众安桥哪还有什么人影,所有人好像避着瘟疫一样,远远地避开了十字路口,只有两个差役带着几个人在冲刷着街面。
“你们是什么人,御街不得骑马,赶紧下来。”
差役看到了街口的叶治和夏侯,大声喝道:“要不然除夕就让你们到衙门里过!”
叶治眼睛猩红,目中喷火,大吼道:“给我滚开!”
“夏侯,去大理寺!”
两骑快马瞬间冲出了众安桥,一路北上,朝大理寺赶去。
……
一想到岳飞毒发毙命的样子,万俟卨就无比酸爽。
哼哼,再牛屁有啥用,最后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
赶紧回去复命,嘿嘿,岳飞一死,议和功成,我万俟卨也可以再升他几级,哈哈,美滴很呐,美滴很!
“嘚嘚嘚……”
万俟卨刚想钻进轿子,就被一阵急促地蹄声给定住了身子,他转过身一看,只见两匹快马径直地朝大理寺冲来!
“什么人!快停下!”
皇城司的士兵纷纷亮出了兵器,挡在了万俟卨身前。
“吁……”
两匹快马硬生生地刹了下来,万俟卨借着灯火一看。
我去,居然是叶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特别是一想到自己当着百官的面硬生生地被叶治给气晕,万俟卨就恨意滔天,只想把眼前这个混蛋碎尸万段!
“叶治,是你!”万俟卨咬着牙,喝道:“你夜闯大理寺重地,意欲何为!”
万俟卨一上来就给叶治扣了一顶帽子。
“万俟卨。”叶治眼中喷火,冷声问道:“岳太尉呢?”
“哈哈……”万俟卨报复性地大笑起来,戏谑地说道:“岳太尉,什么岳太尉?哦,你是说逆贼岳飞吧,哈哈……,叶治,你来迟了,逆贼岳飞已经赐死,哈哈……”
听到这个消息,叶治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勉力地支撑着身体,定了定心神,咬牙切齿道:“万俟卨,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你等着!”
万俟卨心中一凛,怨毒地盯着叶治,喝道:“叶治,你夜闯大理寺,又为逆贼张目,你就先顾着自己吧,哈哈……。”
“来人呐,给我拿下!”
皇城司的头目见中丞万大人给叶治扣上了夜闯的帽子,就要下令拿人。
“夏侯,走!”叶治一转马头,甩开鞭子,策马就走。
“快拦住他!”皇城司的头目见叶治居然还想溜,急忙喊了起来,“莫让这厮给跑了!”
“算了,别追了。”万俟卨摆了摆手,制止道:“由他去吧,本官还是向陛下复命呢。”
万俟卨的阴险,比秦桧差不了多少。
他之所以不让皇城司的人去拦截叶治,主要是嫌叶治闯的祸还不够大。
擅闯大理寺是万俟卨自己说说的,叶治连大理寺的门都没摸到,所以这个罪名经不起推敲。
为逆贼张目,更是诛心的推测之词,可有可无。
他知道叶治现在已经被愤怒和怨恨冲昏了头,肯定还要闯下更大的祸事,嘿嘿,等有了实锤,这不是正好吗。
坐等叶治闯大祸,到时再参他一本,看他还怎么翻身。
哈哈……,顺带连叶治的仇也报了,酸爽啊。
叶治可不知道万俟卨这么“为他着想”,现在他脑子里唯一关切的就是一件事——和命运赛跑。
先一步找到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不让那口井改名为银瓶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