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倒是识趣,来人呐,将赖二先押下去,让刁贵先说,要是谁有隐瞒,哼哼,休怪我手下无情。”
叶治这一招用的妙,分头审问,防止串供。
看着赖二被夹了下去,刁贵哪还敢隐瞒,老老实实地把当日的情形招供了一遍。附带还把自己和刘龙、赖二等人平日里做的恶事如倒豆子一样吐了出来,甚至连偷看邻居洗澡这样的事情都没落下。
刁贵招供完,赖二被押了上来,赖二吐得比刁贵还利索,甚至把自己喜欢偷姑娘家肚兜的事情都交待了出来。
两人招供完,事实已经一清二楚,叶治用力一拍惊堂木,衙役一阵威武后,大家知道小叶相公要判了。
“经过缜密的调查取证和人证物证所示,于海杀人一案已经查清。死者刘龙伙同刁贵、赖二素来欺行霸市、欺压良善、为非作歹。案发当时刘龙等三人到于海处讹诈钱财,刘龙又兽性大发,当众毒打于海、凌辱于家小娘子,于海不堪凌辱,为保护亲人,迫于无奈使用摊位上悬挂招牌的铁棍进行自卫,失手将刘龙打死。于海失手杀人乃是出于自卫,刘龙之死是咎由自取,本堂宣布,于海无罪,当堂释放!”
“青天啊!”
“叶青天啊!”
“青天大老爷啊!”……
堂下听审的百姓跪了一地。
……
“嘟嘟嗒嘟嘟……”衙门外传来了一阵阵鼓乐声。
“大人,大人!”叶治还未派人看个究竟,签判朱开就跑了进来,喊道:“大人,快,父老乡亲送牌匾来啦。”
我去,还真送牌匾来了。
叶治心中一怔,昨天刚梦到自己做了回青天,老百姓敲锣打鼓来送牌匾呢,嘿,没想到今天就应验了。
“走,去看看。”
父老乡亲送牌匾是多大的情义啊,千万不能怠慢。
“小叶相公出来啦!”
“青天大老爷!”
“叶青天!”
见到叶治,老百姓纷纷热烈地喊了起来。
“众位父老乡亲,叶治有礼了。”
“大人,”为首的一位老者激动地说道:“东市三坊七巷所有乡邻叩谢叶青天为民做主!”
说着,就要领着众人拜倒在地。
叶治赶忙上前扶住,忙劝阻道:“诸位乡亲,此处不是公堂,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叶某担不起,担不起啊。”
“大人!”
只见于海上前一步,“扑通”一声拜倒在地,激动地频频叩首道:“草民万死难报大人恩德!”
“快快请起!”叶治扶起了于海,宽慰道:“我只是秉公办理,谈不上什么恩德。”
“大人,这是乡亲们的一点心意,感谢大人恩德。上匾!”
“嘟嘟哒嘟嘟……”
热闹的鼓乐声重新响了起来,“噼里啪啦”鞭炮声也响了起来。
只见几个后生抬着一块挂着红绸布的牌匾,上书“公正严明”四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正所谓,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则民不敢慢,廉则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霎时间,“公正严明”这四个大字宛如一道电流击中了叶治。
只见叶治整了整衣冠,对着乡亲和牌匾深深地行了一礼,说道:“叶某感谢乡亲厚爱,我受之有愧。”
在叶治看来这不单单是褒扬,更是期许和责任。
也难怪老百姓如此兴师动众,确实是叶治的断案和处事彻底征服了他们。
撇开于海无罪开释不说,死者刘龙固然是咎由自取,可他家中还有一个老母,刘龙是独子,他死后家中老母谁来养老送终,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总不能说,判了于海无罪,这边的老妪就不管她死活了。
法理不外乎人情,况且严格来说,刘龙的所作所为还够不上判死罪。
叶治想了一个办法,对涉案的刁贵和赖二进行了弹性处理,允许他们自新,条件是他们二人要替刘龙尽养老送终的义务。
你们不是称兄道弟的吗,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当兄弟。
不想奉养刘龙老母也可以,按照两人平时所作所为虽然够不上杀头,但判你个刺配充军倒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一听要刺配,吓得腿都软了,哪有不同意叶治安排的,立马“干娘、干娘”的叫了起来。
为了保证刘龙老母的晚年生活,叶治还特意安排每月从官府中支取一千五百文给她作为养老钱。
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可以说是仁至义尽,百姓哪有不心悦诚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