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淮一带皆是膏腴平野之地,如能让百姓休息,专心生产,不出几年,定能重新富庶起来。”
“大人所言甚是,现在最怕的就是打仗,一打仗百姓就没有活路了。”
“县里土地抛荒严重吗?可以开垦的荒地多不多?”
叶治的几句话都讲到了关节处,朱开心中不免对他高看了几眼,看来这个状元郎不是五谷不分、五体不勤,只会读书的绣花枕头。
“启禀大人,高邮的丁口较之以前少了一大半,有主的抛荒田地着实不少,估计有十之四五。高邮都是平野,水网密布,这可供开垦的荒地就更多了。”
“嗯,”叶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明日就劳烦你们几位陪我去转转,看看乡情民风。”
朱开一听眼睛一亮,赶忙应道:“遵大人命。”
“我初来乍到,高邮的事情需要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大伙儿有什么好主意大可放心跟我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看诸位都是勤政爱民的好官,从今往后我等要更为勉力。”
叶治运用起成功学那一套,对团队进行了激励。
“我等定当尽心竭力。”
“好,高邮虽然升了军,可这人马却没有增加,好在除了通判,幕职和诸曹,本官还是有权任命的。”
听叶治这话一说,众人不由精神一振,这状元郎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莫不是要给我们加官?
“朱县丞。”
“大人。”
“你就任本军签书判官厅公事,不过这个县丞还要暂时兼着。”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过朱开的天际线,老夫几十年原地踏步的事情就这样解决啦?
朱开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跳跃、歌唱,整个人顿时年轻了二十岁,身子也挺直了,脸色也有了红光。
“多谢大人提携!”朱开激动地朝叶治行了一礼,道:“今后唯大人马首是瞻!”
叶治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招还真特么管用。
“高主簿。”
一听叶治点到自己,高平兴奋地应道:“大、大人,属下在。”
“你就任本军录事参军兼本县主簿。”
“多,多谢大人恩典。”高平激动地话音都有点抖了。
“李县尉。”
“大人!”
“你就权本军巡检兼本县县尉。”
“卑职多谢大人恩典。”
手里有官帽子就是爽利啊。
连县衙里的小书记都给了个参军,害得人家高兴地差点瘫倒在地。
就是差役和牢头好像没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不过也许人家不这么想,从县衙的差役牢头变成州衙的差役牢头,这档次不也蹭蹭地往上冒了吗。
你们能这么想就好,嘿嘿。
“大家都要管好各自的差事,告身待本官向朝廷报备后再发。朱签判。”
“啊,大、大人。”朱开一下子还不适应签判的身份,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看这衙门也是年久失修,赶明你雇点人手,把破烂的地方整修、整修。”
“可,可…”面对叶治交待下来的第一件差事,朱开很是为难,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禀。
叶治看着朱开的窘迫样子,笑着问道:“是不是账上没钱?”。
朱开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连忙应道:“是,是,大人料事如神。”
“不妨事,钱我这里出了,你只管去办,钱你找陈立行要。”
陈立行跟了叶治这两年见了世面,办事越来越干练得力,所以叶治就把他带在身边,总是需要个知根知底的自己人,陈立行也算是吃上了国家饭。
见叶治要自己掏腰包修衙门,众人差点惊掉下巴,从来都是官长揩公家的油,假公济私往里捞的,还没见过假私济公,自己主动往外掏的。
状元郎是钱多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