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又一个少年英才,叶治十七岁,这个汪应辰十八岁,朕也要好好看看。”
这次赵构速度快了一些,半刻不到就看完了汪应辰的卷子。
“官家,如何,叶治比汪应辰如何?”
“汪应辰也是难得一见,不过就此策论而言,立意不如叶治高远。我再看看第三份卷子。”
第三份卷子是京畿路开封府祥符县举人樊光远,哟,原来是开封老乡。
江淮以北的土地虽然都丢了,但科举考试的名额还在,这些地方的读书人迁到南方后在当地参加流寓试,仍然保留原来的籍贯。
花了半个时辰赵构看完了三份试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邝珣看着赵构眉梢间的喜悦,自然心领神会。
……
九月初三,文德殿。
应殿试的二百二十名贡士(包括川陕类省试解额二十人)一早就被细细告知了相关的礼仪,这是三年一次的盛会,也是科举考试最辉煌耀眼的时刻,除了应举的举人悉数参加外,有资格参加大朝会的在京文武官员都到齐了。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文德殿内左右班,站的都是文武大臣,二百二十名新科贡士都站在了文德殿外听宣。
殿试典礼,先是被委派为知贡举的主考官向皇帝汇报此次科考的情况和录取进士的名额,介绍完后就是最最重要的皇帝排定三魁位次,点状元的戏码。
“进呈三魁试卷!”
早有准备的考试官端着一个托盘交给了内侍,由内侍呈上御座阶前。
赵构拿起托盘里的三份试卷有模有样地浏览了一遍,然后拿起朱笔在试卷上分别写下了:第一甲第一名,第一甲第二名,第一甲第三名。
随后,内侍将朱批好的卷子交还给主考官,主考展开卷子大声宣布道:
“陛下亲睹三魁,排定姓名资次如下:第一甲第一名,叶治!”
“第一甲第二名,汪应辰!”
“第一甲第三名,樊光远!”
主考官在殿内宣唱三魁姓名,殿外的考生听的并不真切,紧接着,在文德殿门口的典礼官扯开嗓子依葫芦画瓢大声宣唱道:“陛下亲睹三魁,排定姓名资次如下:第一甲第一名,叶治!……”
“轰!”
听到自己的名字居然是第一甲第一名,叶治的脑子如雷击般嗡嗡作响起来,这是真的吗,叶治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真的考了第一名?不是在做梦吧。
典礼官宣唱完名次,接着宣唱道:“陛下宣叶治、汪应辰、樊光远觐见!”
这一次叶治是听得真真切切,没错,自己真得中了魁元!
典礼官一连宣唤了三次,叶治、汪应辰和樊光远才应名而出,进入文德殿叩见天颜。
“微臣叶治(汪应辰、樊光远)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叶治。”赵构首先点了状元的名。
“微臣在。”
看着阶下躬身肃立的叶治,赵构的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笑意,按照程式问道:“爱卿乡贯哪里,年甲几何啊?”
“启禀陛下,微臣乡籍两浙路温州永嘉县,宣和元年十一月生人,今年十七岁。”
“好。”
赵构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继续点了榜眼和探花的名,问了相关年甲。
“微臣江南东路信州玉山县人,政和八年六月生人,今年十八岁。”
“微臣京畿路开封府祥符县人,大观四年八月生人,今年二十六岁。”
赵构问过乡贯年甲,三人就由小黄门领着,带到侍班处更换由皇帝赐下的绿袍靴笏。
换好了衣袍靴笏,三魁重新回到文德殿叩首谢恩,依例下旨状元郎授承事郎,榜眼授承奉郎,探花授承务郎,算是正式有了官身,不过具体的职事差遣还要等吏部除授。
文德殿弄完仪式,接下来就是热热闹闹的琼林苑赐宴,同时东华门外要进行一项所有读书人一辈子梦寐以求,也是最荣耀的事:东华门外唱名。
此时的东华门外已经围集了无数的百姓,今日杭州城格外的安静、甚至整个天下都特别的安静,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聆听这个酝酿了三年的声音。
“出来了,出来了。”
只见几个班直捧着一道皇榜,端端正正地贴在了张榜处,与此同时,东华门的门楼上一名典礼官展着圣旨,用那如洪钟般的声音喧唱了起来:奉天承运……乙卯科新登进士二百二十人,第一甲三十六人赐进士及第,第一甲第一名,两浙路温州永嘉县叶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