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要主动出击,杨政和田晟也一阵激动,奶奶的太憋屈了,十几天下来都像孙子一样挨打。
“弟兄们,随我杀!”
杨政和田晟举起手中的大长刀,率先冲下营垒,义无反顾地杀向了金军。
两支精兵有如猛虎下山,长刀巨斧在金军中左砍右斩,杀金坪上是人仰马翻。
金军士兵哪里会料到宋军还有如此旺盛的斗志和战力,看到长刀巨斧翻飞,很多人的胆气在这一刻彻底泄了,这样的仗还有赢的希望吗?
胆气一泄,结果只有一个:
败!
杨政和田晟的刀斧手成了这场战役的最后胜负手,也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杀金坪上没日没夜厮杀了大半个月的金军士兵根本就看不到取胜的希望,等待他们的不是胜利的荣光,而是死亡的深渊。
溃败总是来得很突然,但又是无法避免。
金军如潮水般地褪去,一直退到了一垒之外,才重新站稳脚跟,杀金坪上除了二月的咧咧寒风,剩下的就是遍地僵硬的尸体和暗红色的土地。
“哈哈哈哈……。”
吴玠自开战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重新夺回第一道营垒,战局已定,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早点把客人扫地出门。
“杨政、田晟,好样的,我给你们记首功,哈哈。”
“都是大帅运筹帷幄,末将不敢居功。”
“用不着自谦,在我这里功就是功,过就是过。金人败局已定,不过这最后一程还是要好好送送金兀术。”
吴玠指着一垒外死气沉沉的金军大营笑着说道:“杨政、田晟,今夜子时,你二人领兵在四围山上燃火大作声势。”
“得令!”
“王武、王喜何在!”
“末将在!”
“你二人各领一千精兵,分举紫、白二旗伏于金军营外,待子时火起,即刻杀入金军大营。”
“得令!”
“王浚何在!”
“末将在!”
“你领两千人马即刻赶赴河池埋伏,待金军归路伏之。”
“得令!”
“张彦何在!”
“末将在!”
“你领两千人马即刻前往横山设伏。”
“得令!”
“好,都去吧,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今夜杀他个天翻地覆。”
是夜,仓皇无月,北风高烈,正是杀人放火时。
疲惫已极又惶恐不安的金军士兵都早早地陷入了沉睡。
“咚咚咚咚咚……!”就在众人睡得正香的时候,该死的战鼓声突然响彻了山间。
鼓声刚起,四面山上燃起熊熊烈火,将整个山岭、沟谷照得灯火通明。
“杀!”得到信号的王武、王喜二将领着精兵趁机杀入了金兵大营。
“啊!敌袭!敌袭!”
脑子有些短路的金军士兵才反应过来,不过此时没睡醒半懵圈的他们就如同一只只绵羊,心劲枯竭后连走路的力气都被掏空了,哪来的战斗力。
王武、王喜的精兵就如同一群饿狼,露出了尖利的獠牙,无情而嗜血,金军士兵顿时被杀得溃不成军,仓惶逃窜。
金兀术眼见招架不住,领残兵连夜逃走。
吴玠料定金兀术必然要连夜逃走,早就准备好了兵马一路狂追不止。
金兀术在败退路上先后遇到张彦、王俊截击,死伤无数。
吴玠大军撵着金兀术一直追到了仙人关百里之外的凤州,才从容退军。
金兀术惊魂未定地站在凤州城头看着远处吴玠大军从容地退去,两行委屈的热泪再也止不住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