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兵!”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金兀术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
“元帅,有紧急军情。”
气呼呼的金兀术还没有迈进大帐,乌鲁折合这个窝囊废就凑了过来,将收到的军报呈了过来。
金兀术打开一看,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我擦,遮节骨眼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是要命吗。
“你退下吧,”金兀术阴恻恻地对乌鲁折合说道:“让送信的别声张,要是传出去,你就提头来见。”
乌鲁折合被金兀术狠狠地盯了一眼,冷汗直冒,忙道“元帅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大王,出了什么事?”
“你自己看吧。”
韩常打开一看,竟是大军粮道被宋军截断的消息,不由大惊失色。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要是被兵士知道,他敢保证都不用宋军来打,自己就马上要溃乱了。
“韩常,我大军所备口粮还有多少?”
“军中存粮还可支持两日。”
“两日。”金兀术心中暗暗盘算,看来明日要放手一搏了,再不行就只能打道回府。
没有什么办法对付神臂弓和床子弩,今天和明天又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白白送死。
可惜金兀术已经昏了头,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老子十万大军居然还憋屈成这个样子,所以不管韩常怎么劝,这货就是不听。
唉,可惜了汉签和渤海军了,韩常心里暗叹,可有什么办法,汉签军和渤海军干得的就是吃苦在前的活。
第二日,金人的攻势更猛,各个像吃了炸药一样,金兀术的眼珠子都杀红了,可是前后又十余次,一次一次又一次都被狠狠地揍了回来。
吴玠看着对面的金军,心中不免暗笑,这个金兀术也是蠢货,被断了粮道还敢在这硬撑。
“杨政,传令下去,准备出击。”
“将军的意思是?金人要退了?”
“嗯,金人已是强弩之末,如今粮道被断,只有退兵一途,我军要乘势追击,让敌无喘息之机。”
“是,末将遵令。”
“呜呜呜……”突然金军响起了退兵号角声,正在冒着箭雨冲击的兵士如蒙大赦般的迅速退了回去。
“雷仲。”吴玠大喊道:“擂鼓!”
“咚咚咚咚咚……”如雷的战鼓声在山涧中激荡,压过了金人呜咽的号角声。
“大王,快走吧。”韩常苦劝道:“兵士毫无斗志,现在宋军要反击了,我军应立刻退出和尚原,到平阔地带再整军迎战。”
“唉,”金兀术仰天长叹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对韩常道:“传令下去吧,退军!”
这是金兀术不得不面对的痛苦事实,也是一个不得不做的痛苦决定,不管你能不能接受,反正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倾斜在吴玠这一边了。
“杀啊!”
见宋军追杀,金人再无半分斗志,十万大军就这样慌不择路地逃离了和尚原。
吴玠领着人马一路撵着金兀术出了和尚原,其实吴玠也不大敢和金兀术正面接触,毕竟金人不是软柿子,只不过是暂时没了斗志而已。
所以吴玠的追击基本都是虚张声势,目的就是要让金人疲于奔命,让他们师老兵疲。
金兵一路奔逃了小半天终于出了和尚原,吴玠随即止住军马不再追赶。
金兵早上攻了半日,现在有奔逃了半日,等出了和尚原已是落日,各个累的像狗一样。
幸好出了和尚原,宋军不敢追来,大家可以稍稍喘息。
前面不远是神岔沟,地势还比较开阔,金兀术决定今夜在此安营扎寨,实在是跑不动了。
等安好营,草草填过肚子已是月至中天,大多数金兵没多大工夫就呼呼噜噜响成了一片,那个累的啊。
……
“杨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将军,现在差不多是子时。”
“好,待会见有火起,我们就掩杀过去。”
吴玠虽然没有追出和尚原,却偷偷埋伏了下来,就等着金兵安营扎寨。
其实吴玠早在昨日就已经派吴璘领着三千骑兵偷偷绕到金人身后,埋伏在了神岔沟,就等金兵到此予以伏击,没想到金兀术还真是心有灵犀,恰恰在神岔沟安营休整。
吴璘带着三千人马在神岔沟埋伏了一整天,早就铆足了一股劲,今晚夜黑风高,嘿嘿,正是杀人放火时。
“嘭嘭嘭……!”
睡得正舒服的金兀术被几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差点吓尿,原来是吴璘让人故意点了一些大爆仗,先把金人吓懵逼。
还没等金兀术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了宋军的喊杀声,紧接着营帐里火光四起。
“不好,宋军劫营!”
等金兀术冲出大帐,整个营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流矢火箭漫天飞。
就在一愣神间,马蹄声四起,轰隆隆,顷刻间宋军的骑兵已然杀到。
太凶残了,宋军见营就烧,见人就杀,哪有这样玩的。
吴璘先至,不多时吴玠也杀到,金兵被杀得哭爹喊娘,丢盔弃甲。
金兀术运气太差,奔逃时居然中了两箭,幸好是流矢,没多少力道,伤口不深。不过有一箭居然射在了屁股上,哎哟喂,那个倒霉催的,想想就害臊。
神岔沟夜袭,吴玠吴璘杀伤甚众,俘获金军头目三百余人,甲士八百余人,缴获器甲数以万计。
有些丧胆的金兀术回到了燕山养屁屁,大将撒离喝留驻陕西,兵屯凤翔,与吴玠相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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