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胜非看了一眼苗傅,心头暗自好笑,自己三两句话就把二人唬住了,当下支招道:“苗将军,此事说来也不难?”
“哦,”苗傅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相公快快请讲!”
“莫急莫急,”朱胜非这个老倌故意卖起了关子,“对于韩世忠这样的人,要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拉拢。你也知道,他和梁红玉感情深笃,很听梁红玉的话,你派梁红玉前往秀州劝韩世忠归附,如果韩世忠前来投奔,张浚等人还敢闹事吗?”
“嗯、嗯。”
“可万一梁红玉去了秀州不回来呢?”刘正彦这个一号猪头居然问到点子上。
“呵呵,”朱胜非用笑声稍稍掩饰了惊讶,不徐不疾地说道:“梁红玉只是一妇道人家,妇人家眼皮子浅,看重的无非是富贵荣华,这还不简单吗,封她个诰命,再赏赐些财物,诱以富贵,她还不乖乖地听话?”
“哈哈……,妙!妙!妙!”苗傅抚掌大笑,连连夸赞道:“相公真乃诸葛再世,这次要是没有相公指点,我兄弟二人真的要闯下大祸而不自知了,多谢相公恩情,请受我兄弟二人一拜。”
唉,猪头三开始数钱了。
有了朱胜非给出的妙计,苗刘二人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忧虑一扫而空。
当天,苗刘二人就以孟太后的名义下诏,封梁红玉为安国夫人,并派她前往秀州劝说韩世忠来投。
被软禁在家的梁红玉接到了苗傅派她去秀州的命令,真是喜不自禁,当下不管日已西沉,推说想早日劝韩世忠反正,骑上一匹快马,便连夜赶往秀州,逃出生天。
得到梁红玉安全出城的消息后,朱胜非也是喜不自禁,感叹道,最爱不是神一样的队友,而是猪一样的对手啊。
梁氏连夜出城,苗刘二人还夸梁氏上心,喜滋滋地在杭州等着梁氏的好消息。
结果,第二天等来了一个他们有点不想见的人——冯番。
尽管冯番第一次去劝说苗刘无果,但他的胆气和勇于任事还是得到了张浚的肯定,所以张浚把他留在了身边当幕僚。
在吕颐浩、刘光世、韩世忠等人会合后,张浚对苗刘二人展开了最后的心理攻势,希望兵不血刃使贼自遁。
尽管苗刘二人不大想见冯番,但出于对冯老师的尊重,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他的第二堂课。
冯老师也挺牛掰,这次不讲优点,光讲缺点,临了才把正事给办了——转交张浚的信。
张浚的信很简单,就短短两句话:自古言涉不顺谓之指斥乘舆,事涉不逊谓之震惊宫阙,废立之事谓之大逆不道,大逆不道者族。今建炎皇帝不闻失德,一旦逊位,岂所宜闻?
简单来说,苗刘二人擅自废立,是大逆不道,再不悬崖勒马,就等着被**吧,也算是最后通牒。
这两个猪头看了信,终于开始恐惧起来。
“大哥,怎么办?”
“兄弟,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这个张浚最是可恨。”
“张浚!”苗傅心里早就把张浚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恨恨道:“兄弟,现在既然撕破脸,咱们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张浚是这几个人中的主心骨,我们就先拿他开刀。”
三月二十三日,苗傅任韩世忠为定国军节度使,张俊为武宁军节度使、凤翔府知府,张浚责降为黄州团练副使,郴州安置,妄图通过一打一压,分化瓦解勤王军。
而张俊等人对这个伪命一笑置之。
苗傅又派遣心腹苗瑀、马柔吉率重兵扼守临平,摆出了要和勤王军真刀真枪硬碰硬的架势。
三月二十四日,日中黑子没。
也就在这一天,吕颐浩和刘光世相继领着大军达到平江与张浚会合。
三月二十五日,大兵云集的锄奸五人组传檄中外,声布苗刘之罪,以韩世忠是前军,张俊为翼军,刘光世为游击殿后,张浚和吕颐浩总领中军,正式讨贼。
张浚这边发布了讨贼檄文,杭州城内也紧密配合着做戏。
二十七日,孟太后下诏,令睿圣皇帝处理兵马重事,为还政赵构做好了准备。同日,张俊、刘光世相继发兵杭州。
二十八日,吕颐浩、张浚率勤王军主力从平江出发,正式揭开了讨贼大幕。
苗刘二人听闻吕颐浩张浚大军发兵,立刻慌了手脚,急忙下令任张浚为同知枢密院事,翰林学士李邴、御史中丞郑瑴并为同签书枢密院事,幻想以高官美爵诱之。
二十九日,吕颐浩、张浚驻扎吴江,正式联名上奏请求高宗复位。
吕颐浩、张浚等人的联名上书,彻底浇灭了苗刘二人的最后一点幻想。
刚开始张浚等人力量不足,只是上书请求高宗亲自总理军国要务,如今直接提出复位,说明吕、张等人已胜券在握。
接到吕张上书,苗刘二人忧恐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哥,事情万分紧急,咱们还是找朱相公商议商议吧。”
现在在刘正彦心里,朱胜非是唯一救星。
(不知不觉更了十万字,感谢育人难、修真太累、6么么、安静看小说1等几位书友一直来的鼓励和支持,虽然现在这本书关注的人不多,也没什么推荐,但十里西湖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