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元帅!”
“银术可,何事?”
“元帅,天大的喜事,天大的喜事啊。”一脸激动的银术可冲了进来。
“喜事?什么喜事?”
银术可看了一眼谷神,径直走向粘没喝,道:“元帅,天大的喜事,刚刚细作传来消息,宗泽前几日已发病死了!”
“什么!”
粘没喝一听,瞬间从座椅上蹦了起来,激动地问道:“此事可当真?!”
“大帅!千真万确!”银术可回禀道:“经细作再三查探,宗泽确实已死,现如今开封府群龙无首。”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宗泽的死讯就像一把火,重新点燃了粘没喝灭宋的希望。
最大的绊脚石没了,此次南下要峰回路转。
粘没喝不敢迟疑,生怕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稍纵即逝,当即下令准备北还的金兵从新展开攻势。
此次粘没喝对战略部署作了少许调整,既然要灭宋,取而代之成为这片广袤土地的新主人,那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只为劫掠财富了。
费了牛鼻子劲攻下了州府,抢掠一番,再放把火一烧,等你前脚走,宋人后脚又回来,其实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既要攻,更要守。
粘没喝以黄河为界,大河以北为自己战略腹地,对尚未攻克的州府加大力气拿下,作为保证大军南下的稳固后方和物质支撑。
大河以南作为战略前沿,大军兵分三路,齐头并进,打开开封梗阻后,三路大军再合兵南下江淮两湖,顺江而下占领东南半壁,待西北东南皆为所有后,再全力谋划川蜀。
此次卷土重来,拿下开封仍是重中之重,幸好,现在开封已经没有了宗泽。
在收到宗泽死讯的第二日,粘没喝就急令驻守河阳的兀术渡河南下,再战开封。
可没过了几日,就在粘没喝满怀希冀的时候,开封前线传来了坏消息:兀术大军在汜水关被宋军打败,东进之路再次受阻。
据说打败兀术的宋军将领是一员白甲小将,手持铁枪,勇猛无敌,智计过人,两百步外一箭射殪金将,又在汜水关外二里竹芦渡设下伏兵,杀得兀术大军大败亏输。
竹芦渡大败的消息给了粘没喝当头一棒,如意算盘又打不响了。
看着粘没喝又是愁眉不展一脸苦恼,谷神有些于心不忍,小声的嘀咕道:“既然开封这么难打,咱们为什么非要盯着开封呢。”
正在烦心的粘没喝听谷神这么一嘀咕,立马火冒三丈,刚想破口大骂这个猪头三,突然间,谷神这句话却像黑夜中划过的流星,照亮了黑暗的天际。
“为什么非要盯着开封呢?”
粘没喝也在问自己:“对啊,为什么非要盯着开封呢?”
粘没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地图前,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开封,不断地回味着这句话。
现在的开封,是足守不足攻。
没有多少攻击能力的开封,对金军的军事行动其实没有太大的威胁,只不过是粘没喝自己一叶障目,被开封曾是帝都,是宋人最重要的城市这一表象所迷惑,硬是夸大了开封对整个战局的影响和作用。
换作宋人的角度来看,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开封失守,因为开封附近府州基本都在金军的控制之下,开封实际是一座孤城。
开封最重要的不在于它的战略位置,而是它的象征意义,毕竟它是宋国的帝都,帝都的得失存亡对于任何宋人来说,都有极大的心理暗示作用。
现在,宋人最担心的是什么呢,或者宋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呢?想到这里,粘没喝不由地将目光投向了长江下游的扬州。
据细作探查,现在宋国的新皇帝窝在扬州城,只要抓住他,那赵宋国祚即绝,没有了皇帝,就没有了主心骨,东南半壁肯定皆为我有,到时候不要说是开封了,整个天下尽入囊中。
想到此处,粘没喝豁然开朗,不由开心地大笑了起来,真想在谷神脸上狠狠地亲上一口,他转身喊道:“谷神,今天我计你一功!”
看到粘没喝突然笑了起来,谷神抓了抓后脑勺,也傻傻地笑了,今天怎么突然就得了一功呢,呵呵,不管他,有功劳就行,呵呵……。
脑洞大开后,粘没喝迅速调整战略,将进攻重点放在东路,并且加速了对黄河以北各路府州的侵略和各地义兵的清剿。
从八月起,金军陆续攻陷冀州、永兴军、开德府、濮州、相州、德州、淄州、东平府、济南府、大名府、袭庆府、虢州、青州。
讹里朵又破五马山诸呰,信王赵榛不知所踪。府州知州折可求以所属麟州、丰州、府州三城降金。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金军攻城掠地之时,各地叛乱盗贼蠹起,外患不断,内忧四起。
秀州士卒徐明、建州士卒叶浓、京东捉杀使李成、巨盗丁进、杨进、盖进等相继叛乱。
在扬州的赵构想安安当当过个年,看来是一种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