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定了定心神,禀告道:“将军,一共获战马二百三十一匹,其中一百六十三匹无损。俘获伤兵一百一十九人,杀敌一百一十七人。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
“杀!”恨意滔天地岳飞毫不犹豫地吐出了冰冷的字眼。
“这,”王贵有些迟疑,劝道:“将军,杀俘不祥,而且军法……。”
“杀俘不祥!哼。”
岳飞怒极反笑,厉声道:“金贼残暴,毁我家园,杀我父老,辱我姊妹,万死难赎其罪,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你看到城内的景象了吗,看到堂上冰冷的尸体了吗!”
“…你们都记住,以恶制恶、以杀止杀,少一个金贼,父老乡亲就少受一份罪。对这样的畜生,不把他们千刀万剐都算仁慈了!传我军令,俘虏就地斩首,以慰死难百姓在天之灵!”
“弟兄们,我岳飞此生惟愿驱除鞑虏,保家卫国,复我河山,虽九死而不悔。大丈夫当精忠报国,战死沙场,你们可愿随我长枪所指,奋勇杀敌!”
“杀敌!杀敌!!杀敌!!!”将士们的怒吼响彻了云霄。
“王贵。”
“末将在!”
“你领中军、后军一千军马驻守新乡,不得有失,并即刻派人请王将军入城。”
“末将遵令!”
“张宪。”
“末将在!”
“迅速整顿前、左、右三军人马,休息半个时辰后,随我出击。”
“得令!”
……
速离带着五十多残兵一直路狼奔鼠突,逃到了新乡西北六十里外的共城。
共城里驻守了六百金兵,由谋克林哥和搵克统领,而新乡城外被岳飞一枪刺死的阔布吉正是搵克的弟弟。
“速离,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满身创伤筋疲力竭,宛如丧家之犬的速离,林哥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
“新、新乡城失守了。”
“什么?你说宋军攻下了新乡城?!”
林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绵羊还能从老虎中夺食?
“阔布吉呢?”搵克在残兵中没有看到自己的弟弟,急忙揪住速离问道。
“阔布吉……”一想到阔布吉被穿在铁枪上的样子,整个人忍不住地发抖。
“快说,阔布吉怎么啦!”
“阔布吉战死了。”
“啊……!”
搵克如暴怒的黑熊,大叫了起来,“是谁,是谁杀了阔布吉,我要吃了他!!”
“是宋军的一个白甲将,用的是一根长铁枪。”速离的脑中又闪出那个像是来自地狱的杀神。
“白甲将,很好!哈哈哈……”搵克怒极反笑,咬牙切齿道:“我要将他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速离,你有没有派人去卫州报告。”
“去卫州的路被宋军堵死了,我只好先到你这里来。”
“宋军有多少人马?”
速离伸出了一个手掌,迟疑了一下,又伸出一个手掌,叫道:“一万,宋军至少有一万人。”
“一万人就能攻下新乡城,你们都是在睡觉吗?”
搵克觉得不可思议,即使在战场上正面交锋,几百女真铁骑就能撵着几万宋军跑,千余铁骑就能攻城掠地。而现在,三百女真勇士驻守的城池,就这么轻易地被区区一万宋军给攻克了?!
速离当然不敢说自己轻敌出战,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太相信大宋的治安,出了城居然不关门,更不能让他们知道攻城的宋军也就小两千。
因轻敌闯下大祸,所以,速离不敢直接回卫州向猛安補里台报告,要不然他很可能就被暴怒的補里台直接砍了脑袋。
“林哥,我们速速整顿军马,去把新乡城夺回来。”搵克恨不得马上把杀弟仇人给吞了。
“对对,林哥,我的人马虽然损失大,不过宋军伤亡起码有数千,我们趁他立足未稳,赶紧把新乡夺回来。”
林哥对这两人的心思哪能看不明白,一个是报仇心切,一个是擦屎心切。
林哥沉思了一会,还是同意发兵。
因为卫州得到报告后,肯定会下令大军集结夺回新乡,他们先发兵,等于是打个前站、抓个提前量,到了新乡也不一定要马上攻城。
“搵克、速离,我们先派人去卫州报告,明日留下两个蒲辇守城,其他人出兵新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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