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靖的脸色一僵!
喊完,瑾瑜的身影倒退着消失在了拐角处。
等了好大一会儿,直到鼋估摸着瑾瑜再也无法听到这边的动静,他才张口问道:“女靖,留下她是不是不合适?风险太大了。
不论是她身上担负着的使命,还是她帝女的身份,无论哪一样出了问题,对我们来说,都是无法承担的损失。
而且,她说的话,说实话震撼是震撼了点,可里面却没多少实际可以查探的内容,我们连九天之上的情形都不知道,更别说去试探她说的真假了。”
女靖摇摇头,道:“从人心的角度出发是这样不假。可是你却忽略了一点。她帝子的身份这一点无从作假。大周天星辰道轮的威力,配的上帝子的实力。
而确定了他的身份,你觉得我们还有得选吗?
熊垣,重华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四大帝子已经杀了两个,降服了一个,这是最后一个,如果我们把这个也杀了,亢金龙的态度我问就不得不考虑,十二奇相阵全部去了东海,如果亢金龙出了问题,整个领地就会遭殃。没
而且,从大势上来说,我们没必要在九天之上竖立那么多敌人,熊垣留下一个,可以吸引住四色大帝的目光,可是还不够。
三对一之下,那个一必然会被削弱到极致,等我们的实力够了,那个一只怕支撑不住。
所以,一旦到了懂动手的时候,我们就需要把这个一变成二,加上我们,就是从三对一变成二对三。
看似是一点的变动,却是一个可以颠覆大势的底牌。光凭这一点,我们就要留着她。”
女靖的目光深邃,不带丝毫的感情分析着。化一切力量为己所用,摒弃自己多余的情绪,这本就是女靖一直在走的路。
而现在,随着实力的提升,眼界的变化,她终于开始一步步的谋算着更深远的未来。
鼋久久无语,这一点他没想到。
女靖突然一笑,如同冰山瓦解,悠悠道:“这都是未来的事情了,谁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呢?熊垣落子,我也落子,不过是赌一场罢了。只不过这一场赌,我们的筹码是他们的命,不是我们的命。成了,自然欣喜,败了,我们有什么损失吗?”
鼋深以为然。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漫不经心的问道:“刚刚你和她交手,动用了你几成实力?”
“你在说什么?什么几成?”女靖脚步一顿,随即茫然道。
鼋看着头也不回的女靖,嘴里发苦,果然,就算是那个时候,女靖依旧留下了一点余地,哪怕是让自己置于弱势的一方,也没完全暴露出自己的手段。
鸿鸩终于听懂了一句话,急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刚刚女靖有保留?她怎么敢的啊?”
鼋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你什么眼神,信不信我……”
话还没说完,鼋的身形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慢慢淡去了。让他气闷的想要吐血。
在另一边,亢金龙看着蹦蹦跳跳,一副无忧无虑样子的瑾瑜,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劝说道:“瑾…瑾瑜,大荒这里并不安全,如果不是那么必要的话,你还是离开这里吧,离开大荒。”
瑾瑜的脚步不停,四下里看着。仿佛在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院子,闻言笑道:“大荒危险?你是指哪里危险?天上飞着的烛龙,还是水里藏着的无支祁?还是沼泽里躲着不敢见人的金毛犼?还是西边那个上万年都没挪窝的西王母?”
没想到亢金龙却摇摇头,道:“这些都不危险,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怕没一个会为难你的,我们东天青帝一向和诸位存在交好,稍微看在东天青帝的面子上,就会让你住的舒舒服服的。”
“那你说的危险来自什么地方?”
“来自于大荒本身。”亢金龙神色稍微严肃一些,道:“大荒之中,危机无数,各种生灵彪悍至极,一旦你和他们起了冲突,他们了不管你的身份,地位,肯定会先杀人再讲道理。”
“难道以我神明之下近乎无敌的实力也不成?”
“你可知道,从我流落大荒以来,整个大荒之中,有多少神明陨落了?”亢金龙伸出两只手,十根手指头分明,道:“我这一双巴掌都说不过来了。现在你们也来到了大荒,让我没看到一点战争停止的征兆,只怕陨落的神明只会越来越多,神明之下的实力确实不够啊。”
瑾瑜伸手摸了摸口袋,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道:“你放心,只要我跟着女靖,一切都不是问题。”
亢金龙看着她,想要再劝,却看到瑾瑜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一个院子说道:“女靖是不是住在这里?”
“不是,女靖住在隔壁,这里是晟伯的院子,他住在这里。在他的周围全是年轻一代的翘楚,女靖也住在这边。”
“熊垣?”瑾瑜疑惑道:“难道这个熊垣比女靖还厉害?竟然能住在这里。”
“熊垣是晟伯,人族的第一伯爵,以存象之身,镇压天下山神,当年被封伯爵时,第二位伯爵也是以存象之身,于东海之上屠戮了无数神明,血染东海。而女靖排在了他们之后,你觉得女靖的实力如何?”
“果真?”
“我没必要骗你。”
“果然是女靖,现在就已经知道了藏拙,果然不愧是掌握着那件东西的女人。”
瑾瑜左手砸在了右手上,发出了啪的一声,兴奋道:“这下子,我就更有把握了。
既然女靖能这么选,那我也这么选,就安排我在女靖旁边吧。”
亢金龙看着越陷越深的瑾瑜,无奈的摇了摇头,按照她的吩咐,将她安排在了女靖院子的旁边。
等到亢金龙远去,女靖让人打扫房屋后,开始沐浴,伸手撩着水浇在头上,嘴里微微吐出了几个含糊的字:“圣皇?女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