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鼋的气息消散一空,熊垣的心头并没有什么兴奋的情绪,反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
他颓然的坐在鼋的尸体旁,抬头看着星空,纵然身边火光熊熊,不灭的火焰通明,他却依旧感觉到浑身发冷。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杀了鼋,但是鼋太强,太强了,鼋本身就是存象巅峰的存在,又开创出独属于自己的功法,只差一点机缘就可以迈入到合境境界,比刚刚踏入战场的陆忠要强大的多,更不用他还是北荒战场上的第一人,其经历的厮杀多的不可胜数,战斗意识也极为可怕。
哪怕现在要被这万象图录压抑住一身雄浑的图腾之力,可是他的眼界,见识,战斗意识却一点没少。那一身神出鬼没的长矛使出来,招招都要人命,如果不是他机灵的趁机抖落八卦盘,借助八卦盘推演吉凶祸福,抓住那一丝丝的生机,只怕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所以,在对付他的时候,熊垣不敢有一丝丝的留手,也不敢有一丝丝的迟疑,一出手就必然是全力以赴,生死相搏!
可是,他闪过了鼋的攻击,而鼋却在一瞬间露出破绽,被他抓住,一斧子斩裂了龟壳,震碎了内腑,想要活命都没有了机会。
“万象图录后再见?”熊垣呢喃着这句话,心中微动,升起一个猜测,但是他也不敢肯定这个猜测是否是正确的,但是他一遍遍的呢喃着,鼓励着自己,说服自己,在未来还可以再见到鼋。
虽然他不认可鼋的作为,但是鼋那种敢作敢为,甚至为了人族不顾一切的想法,行动,却值得让人尊敬,让人把他给记住。
在这悬崖上,熊垣亲手以斧锄,挖出一个坟墓,将鼋的尸体埋葬,随即又削了一块石头,刻了碑文,竖在坟墓前面。
忙碌完这些,一夜时间过去,山下的部落里传来了一阵阵的鸡叫声,喔喔喔的作响,东方的天空中泛起了鱼肚白,一身湿漉漉的熊垣坐在墓前,看着初生的太阳,拍着墓碑,认真道:“我想过了,你说的有道理,我的路如果独行,必然会太过于招风,哪怕是我竭力隐藏,可等到动身的时候,必然天崩地裂,那时我就是这无数图腾的敌人。
我一个人独木难支,即使再加上别的部落只怕也不行。这是图腾的底蕴积累所致,也是他们得天独厚的条件。恐怕这一次我要走一趟你的路,双管齐下,狠狠的削弱这图腾三五年了,这期间我手上沾染的血,只怕不会少了!”
熊垣在这坟墓上慢慢的讲述自己的计划,他讲述自己的计划,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内心,坚定自己的信念,逼迫自己去接受,去尝试那些他曾经最不想也最抵触的阴谋诡计,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
我只有做的更好,做的更加完美,才能对得住那些将要死在我手下,我计策下的人,熊垣内心坚定,不再动摇,神色渐渐平静,只是吐出的词语越发的模糊,让人无从察觉他说了什么。
只有熊垣自己知道,这是在一点点的推演其中的错漏之处。他不敢再清楚的讲述出来,生怕隔墙有耳,被人偷听到。
他先讲述一遍,然后再站在旁观的角度上,再度审核一遍,如此反复数遍,终于将计划推演到了最佳的处境。
做完这些,他才起身拍了拍墓碑,向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