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这边为庭坚,仲容两位拜师而其乐融融的时候,帝放勋却换下了自己的华服,穿着一身黑色衣衫,腰间挂着一柄两尺半长的短剑,向着大荒北方赶去。
茫茫山海在他的脚下不断消退,而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身体在半空中撞出一层层的音爆云,留下了蛛网一般的裂痕,等到地上的兽族惊慌的出来查看的时候,他早已经跑的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这一奔跑,就是大半天,从人族腹地跨过北方二百国,来到了北荒的领地里,最后落在了一处高耸入云的山上。
“这是哪边的风竟然将人族的帝给吹来了。你们人族的帝不是一向不离开的帝都的吗?怎么?看这里风景好,打算给这里好好的作个大塚,将自己埋了?”
在山峰下,正靠着小山崖休息的巨人抬起头,嘲讽道。
“你就打算这么跟我说话吗?龙伯!”帝放勋往上走,一直走到山顶上,然后俯视着底下的那个巨人说道。
龙伯伸出手指在地上撑了一下,才站起身来。这才让帝放勋看清他的全貌。身比千丈山崖还要高,吹气成云,呵气成雨,摇一摇山峰乱抖。他的身上布满了青苔,草木,显然在这里沉睡的久了,让这草木在他的身上安了家。
这个巨人站直了身体之后,眼睛刚刚和帝放勋平齐,他看着在他眼睛里只有豆丁大小的帝放勋,道:“人族的帝,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当年你们人族签订圣皇之约时,曾让我观礼。难道说,现在你们人族的帝又要找我签订书契,来让我见证吗?”
“龙伯,你们和防风氏,凿齿氏并称为三大地神氏族,凿齿氏族早就和兽族暗中勾结成一片,防风氏看似中立,其实在人族和兽族之间摇摆不定,唯有你们龙伯氏,沉睡的沉睡,游走四海星空的游走四海星空,没有和任何一族走的太近。”
帝放勋平静道:“正是如此,我才会来见你。请你看在当年与人族的情义上,赠与我几滴地神之血如何?”
“你想要地神之血?”龙伯的脸色猛然难看了起来,道:“你可知道这地神之血是何等的难得,你张口凭借情义就想要?当年我们这一族和你们人族后土见面,出于对强者的尊重,我们赠与了他三滴地神之血。而你,只带着人族帝剑来,就想要让我给你地神之血吗?”
所谓帝剑,就是在帝放勋腰间挎着的不到三尺的短剑,短剑外用黑色的皮毛包裹着,露出了黄铜色的长柄,柄端镌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在龙伯的眼睛里,帝剑的散发出来的光辉比帝放勋更加耀眼,那带着金灿灿的光辉,几乎堪比太阳一般耀眼,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眼就看出帝放勋的身份来。
凡是能持着帝剑行走四方的人,即使不是人族的帝,在身份上也堪比人族的帝了。
帝放勋看着对方那堪比湖泊一般清澈的眼睛,叹道:“龙伯啊,龙伯,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你可知道这天地之间的变化?”
“天地之间的变化?”龙伯纳闷道:“这天地之间还能有什么变化?不都是你们人族的事情吗?少昊之国突兀消失,天地隔绝,地绝天通,除了这两件大事外,还有什么变化?”
“你知道少昊之国的事情?你不是应该沉睡的吗?”帝放勋皱眉道:“关于少昊之国你知道什么?”
“我们地神,可通天下地脉,人族少昊之国的地脉变化,自然无法瞒过我们。”龙伯说道这的时候,那明澈如湖泊的眼睛突然泛起波澜,仿佛有风暴在聚集一般:“可是那一天,地脉的变化极为特殊,那不是地脉在改变,而是消失。那么大的一个少昊之国,几乎眨眼之间就消失了!空空的留下一大片的空白。
没有了地脉,地不生万物,不养育众生,那里将会是一片死地。在我刚要去查看的时候,那里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大陆成了沧海,此事自然只能被我压在了心里。”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