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不管两人如何劝,骑马就跑了出去。沈若愚和朱二球对视苦笑,赶紧跟在其后。
江州讲学,多在学堂。以前老燕王在的时候,创办江州学堂,天下闻名,也在江州掀起读书之风。谁知刘哲一管事,直接就给卖了。如今这里成了黄家的宗塾。
但文人们,还是习惯在这里讲学。
果然一到门口,这里都停了好多马车,来人着实不少。
这时刚好马车上下来一锦衣公子,看到刘哲下马,登时大笑:“殿下还真来了啊?”
旁边的人听到这话,纷纷大笑,眼神嘲弄。
刘哲眉头一皱。
此人他认识,乃是那三大望族之一的陈家少爷,陈书文!以前是刘哲的第一狗腿子,可以说,刘哲那些为非作歹的事,都是跟他学的。但刘哲败完家之后,他看刘哲的时候,就自觉高人一等了,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毕恭毕敬。这话一出,他身边那些望族地主公子哥们,也是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将这燕王殿下放在眼里。
刘哲淡淡一笑。
前几日陈彦在自己这里丢了面子,莫非这帝师讲学退婚,也是他安排的?看今日陈书文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自己大概也猜得差不多。
“大胆!”
“竟敢对殿下不敬?”
这是,朱二球也跑了过来,挡在刘哲身前,但因脚滑打了一个踉跄,滑稽得很。
又惹得哄堂大笑。
刘哲看了一眼陈书文,淡淡道:“帝师讲学,无人不往。”
陈书文嗤笑道:“殿下,您是燕王,本我们尊卑有别,但在这学堂可不尽然啊!老燕王当年有令,学堂之处,达者为师,殿下以为如何?”
刘哲道:“父王遗命,自当如是!”
陈书文大笑,指着那学堂门口,道:“殿下,今日这学堂,可真不好进啊!”
众人看去。
只见学堂门口,此时挂着一个题目。
“诗题:偏安昏主!”
“作得此诗,方可入学堂!”
刷刷刷。
各种意味深长的眼神,齐聚刘哲身上。
偏安昏主!
这个题目颇有些意味深长。
岂不是专门等着这燕王来,羞辱他的?
陈书文看了沈若愚一眼,提醒道:“沈先生,这可不能您代笔啊!”
沈若愚拉着刘哲,就想让他走。
刘哲一眼看去。
果不其然,旁边已经有不少人的诗作。
“五子争权武观乱,百日懒朝狩东园。都郭无首后羿起,堪笑失国为哪般?”
“吴宫夜夜舞歌笙,治国岂能用多情?越甲踏破姑苏日,羞见东门子婿睛。”
“甘为阉宦手中棋,斗鸡走狗经国事。饿殍寒骨积于道,无怪大秦仅二世。”
诸如此类。
刘哲哭笑不得。
这哪一首,说的不是这昏聩纨绔的燕王殿下?当今江州,如此折腾下去,国不将国,州不将州。
扎心!
狠狠的扎心!
这个许朗,今日讲学,看来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好,那孤便来!”
刘哲哈哈大笑,拿起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