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歌回答得很干脆。很干脆的三个字——不知道！

这个回答倒出乎了唐茹蜜的意料。无所不知的云天歌怎么能说不知道？

为什么会是不知道？

云天歌似乎知道唐茹蜜心中的疑问，于是补充道：“燕云九盗恶名昭彰，独这位冥鸿子的劣迹鲜为人知。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见过他杀人！”

唐茹蜜已开始怀疑，像冥鸿子这样的人还能算得上是巨盗吗？

“没有杀过人的巨盗，还能算得上是巨盗吗？”

唐茹蜜有声低幽，与其说是在问云天歌，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可是云天歌已答道：“没有人见过冥鸿子杀人，也可能那些见过的人已死了。”

语声平静，可是唐茹蜜的后背已阵阵发凉。

“可是，燕云九盗不是已经……”

云天歌当然知道唐茹蜜想要说什么，不待她说完，便已冷冷地道：“是真盗还是假匪，我们探一探便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要跟他们碰一碰？”

云天歌的话可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唐茹蜜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认。谁知云天歌话锋一转，说道：“碰一碰是早晚的事，不过现在，我更关心他们所杀的究竟是何人！”

听了这话，唐茹蜜一拍脑门。刚才被燕云九盗的名号吸引了注意力，唐茹蜜差点忘了他们话中真正可怖的地方——杀人、抛尸！

——在关外侯的军营里杀人、抛尸！

经云天歌一提醒，唐茹蜜已恨不得立马跟上去查探个究竟。可是云天歌似乎并不着急，他抓住唐茹蜜的手，施展起无与伦比的身法，就跟在三人的身后。保持着距离，不紧不慢。

也许是云天歌的身法太过高超，鬼眼客等人似乎完全没有发觉。只见他们三人往荒僻处走着，火把上的火光渐似零星，已如鬼火一般幽冥。

到了一处荒僻的所在，鬼眼客三人的面前竟有一处大坑。三人似乎对此处非常熟悉，到了坑前，那鬼眼客将车一推，冥鸿子用脚一踢，那板车上的两具尸体便翻下坑去。

看到此处，唐茹蜜实在是想知道，遭到毒手的二人究竟是谁？

等三人走远，她已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那处大坑之前。

夜黑风高，视线并不是很明朗。不过还未接近那处大坑，唐茹蜜便已闻到了一处恶臭！她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恶臭，不过她多少也已经猜到，这便是尸体的味道。

云天歌早已跳入坑中，他在坑中尸体处检查，似乎根本就没有闻到那股恶臭。

“除了这两具新的，这坑中原本就已有五具尸体。而且，他们还穿着守边士兵的铠甲。”

云天歌边说着，已用脚拨开一具尸体。

那尸体本是背面朝上，伏在坑中。待云天歌把他拨开，此人的脸正好被唐茹蜜所见。

“是他，唐……唐标！”

唐茹蜜的声音已经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