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魂针!竟然是夺魂针!”
唐茹蜜虽然只是刚在江湖上行走,但夺魂针的名头她还是听说过的。所以当云天歌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惊呼之声简直比云天歌的还要大。
也许是由于“夺魂针”三个字,这逼仄昏暗的空间里竟凭空多出了一丝丝凉意。仿佛单单这三个字也有着追命夺魂的威力。
云天歌见她如此反应,也忍不住问道:“你也知道夺魂针?”
唐茹蜜点了点头,道:“昔年爹爹常跟我提起,说江湖上最阴毒狠辣的暗器便是鬼婆婆的夺魂针。其发于无形,取人性命于瞬息之间,当真是防不胜防。爹爹常说,我们磊落之人,最是要防备这种见不得人的暗器……”
说到“磊落之人”处,唐茹蜜的声音便在不觉之间低了下来。云天歌当然明了,其时关外侯的立场扑朔迷离,提及“磊落”二字,唐茹蜜的心里自然多了几分不太自在的感受。
不过此时多愁善感已无多益处,鬼婆婆的夺魂针既然在这里出现,那殷七娘想必已是凶多吉少。二人虽然有着各自的心思,但因危险而起的紧张已是他们彻底振作起来。云天歌霍然上前,朝着唐茹蜜低声吩咐道:“多加小心!”
话音未落,云天歌已到了屋内。
经过刚才这一吓,唐茹蜜也知此地极其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一时不敢松懈,唐茹蜜便也跟着云天歌走进了屋子。
走进屋来,唐茹蜜才发现那微弱的光亮是从一根正在燃烧的蜡烛上发出。
烛燃将尽,蜡泪顺着烛台滴落于桌面之上,重又凝固成红色的斑块。恍惚之间,也不知是哪里吹来一阵不易察觉的微风。风拂烛焰,那淡蓝色的火焰就好似突然有了靠山,竟肆无忌惮地摇曳起来,就连火焰之下燃烧得焦黑的蜡芯也开始“哔驳”作响,时出白烟,似是在闹腾着动静助威。
云天歌刚一进屋,便从胸口的一个玉瓶中倒出一粒鱼眼珠大小的药丸来。不等唐茹蜜反应,云天歌便展动身形,疾点穴道,眨眼之间已将这药丸送入唐茹蜜的口中。
唐茹蜜猝然之间吞下这粒药丸,云天歌已在她耳畔解释:“这蜡烛有毒!”
先是毒针,后有毒气。
这房间也当真是凶险!
可是殷七娘并不在这凶险的房间之中。
既然这房间里有毒针和毒气,若是布置有其他更恶毒的机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云天歌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眼观六路地考量着房间之中的形势。
唐茹蜜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在微弱的光线中极力分辨,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看来殷七娘并没有遵守她的承诺。”唐茹蜜忍不住说道。
对她而言,殷七娘不在这里意味着很多事情。她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鬼婆婆赶到,她必须逃离,还是她根本就是和鬼婆婆一伙的?
如果殷七娘和鬼婆婆是一伙的,那她对关外侯的指证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思绪纷繁,唐茹蜜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她不禁看向云天歌,想看看他的反应。
云天歌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良久才幽幽地道:“我不该!”
——他不该……
他不该相信殷七娘,还是……
“我真不该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险恶之地!”
云天歌说出这句话来,唐茹蜜才知道他心中真实的想法。想来云天歌对殷七娘是绝对信任的,不然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