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隔出足够多的房间,空余出来的走廊当然是极其狭窄曲折的。
走在如此狭窄局促的走廊里,唐茹蜜已感觉快要透不过气来。特别是云天歌每踹开一道门时,那木板断裂的声音更是让她很不舒服。
由于走廊曲折,方才大厅中的的光亮已完全看不到了。
唐茹蜜不由得握紧了云天歌的手。
可云天歌竟没有半点慢下来的意思,他只是语速飞快地说道:“再转过两个弯就到殷七娘的房间!”
唐茹蜜当然没有问云天歌,他为何会对此地如此熟悉。倒不是因为她不想问,只不过云天歌突然加快了速度,拉着她就往前走,一晃之间,她脑子里多余的想法似乎都已被晃落。
转过了两个弯,前方竟然有了光亮。
微弱的光亮,就从走廊尽头那间屋子的窗户里透出来,似孤萤映衬在荒草之间,似有似无,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飘忽诡异之感。
那间屋子应该就是殷七娘的房间。
屋子里有光,难道殷七娘真的在房间里等着云天歌?
方才一路走过,云天歌均是以腿踹门,可到了殷七娘的房门前,他却伸出了双手。
手伸得极慢,动作也极轻,就好像一个极有教养的绅士生怕打扰到他心爱的熟睡娇妻一般。
唐茹蜜就这样看着云天歌,也许是受他这极慢的动作影响,她感觉时间仿佛已经停止。
突然,云天歌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快要接触房门的手也慢慢地垂了下来。
这样的动作,当然已淋漓尽致地显出一个人的呵护与尊重。
唐茹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有了几分不快:这是哪一出?怎么欲迎还羞了?
女孩子的心思本是最难猜的,一阵醋意翻涌,唐茹蜜已抢在云天歌的前面将门推开。
在她看来,没有用脚去踹,已是给足了云天歌的面子。但她毕竟是侯府里长大的孩子,教养自然是没话说,所以她纵然觉得自己没有理亏,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了云天歌。
光线昏暗,可是这并不妨碍唐茹蜜看到云天歌脸上的神情。
骇人的神情!
紧绷的肌肉,眦裂的眼眶,云天歌的神情似是要吃了人!
唐茹蜜从来都没见过云天歌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心中大骇。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云天歌已将她一拉,身动而风动,唐茹蜜只觉耳畔三声“呼呼呼”破空之响!
“怎么?推开了殷七娘的门,云天歌还想要教训自己不成?”
心中纳闷,云天歌的声音已在她耳畔响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听得出来,云天歌的话中满是责怪。
大小姐当然也不是好惹的,云天歌这样的无端责怪,她也自然是要好好反击一下的。可还没等她说话,云天歌已开始观察起正对门的那块木板来。
木板之上,竟插着三根极细的绣花针。
这三枚绣花针极细极长,在微弱的光线下透着绿莹莹的光!
唐茹蜜不傻,她一眼便看出这是三枚毒针。
刚才云天歌没有急着开门,原来是料到门后有机关。一想到自己刚才竟是如此地鲁莽,唐茹蜜的脸已羞得通红。
“夺魂针!”
云天歌认出这三枚毒针,已忍不住低呼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