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慢了,行驶在镇中的石板路上时竟有些摇晃颠簸。
唐茹蜜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刚才车行驶得太快,云天歌半路从车上掉下去了?
掀开车帘,探出头去。突然听到云天歌低沉着声音道:“不要露头!”
这声音听上去极为严肃,只有在遇到危险时云天歌才会用这种语气和唐茹蜜说话。
陡然的一个激灵,唐茹蜜赶忙把头缩了回来。
倒是一旁的长笙神色平静,双目微闭,脸上尽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慵懒。一见他如此,唐茹蜜已在心中嘀咕:“这师徒二人,还真是有几分神似。”转念一想:“我堂堂侯府大小姐,制不了云天歌,难道还拿你小长笙没有办法了?云天歌打的什么主意,这小子一定知道!”
心里想着,人已坐到了长笙的身旁。
长笙年纪虽然不大,但修为终归是有的。唐茹蜜正要伸手去捏他的鼻子,长笙已先睁开了眼求饶道:“盟主夫人,有事您吩咐,犯不着用这么残酷的刑罚对待我。”
说这话时,长笙已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只见他作势装出一副惊恐又可怜无助的表情,就好像唐茹蜜真的要用什么残酷的刑罚对待他一样。
大小姐一见如此,顿时苦笑不得,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小可爱了。
“说,云天歌这车赶得如此诡异,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唐茹蜜站在长笙面前,插着腰说出了这些话。她本想装得凶一点,因为凶一点更有气势,也更能让长笙说出实话。可是无奈马车太过颠簸,一个急转弯,唐茹蜜差点摔在了田思思的怀里。
长笙强忍住笑,煞有介事地道:“咳,盟主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为了甩开后面跟着的尾巴。”
唐茹蜜似懂非懂:“尾巴?哪里来的尾巴?”
长笙道:“如今皈圣教的势力早已渗透到边关一带,我们的一举一动恐怕很难逃得过他们的眼线。”
听长笙这么一说,唐茹蜜算是明白了。
田思思却噘着嘴,道:“刚才在官道上那般招摇,就算皈圣教的眼线不想看见都难吧。怎么现在突然又谨慎起来了?”
对于昨晚云天歌设计吓她这件事,田思思显然还耿耿于怀。现在有唐茹蜜撑腰,她的不满已经摆在了脸上。
听了这话,长笙也不生气。他耐心地解释道:“出发时高调招摇,当然是为了吸引皈圣教眼线的注意,好让其他暗中行动的兄弟能够趁机脱身。”
听到这里,唐茹蜜算是全都明白了。
云天歌前前后后赶车水准相差这么多,居然全都是套路。不过大小姐怎么可能轻易承认自己考虑欠妥呢?她清了清嗓子,辩解道:“这种事情如此浅显,我唐茹蜜岂能看不出来?”她皱了皱鼻子,补充道:“我呀只是想问你,云天歌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唐茹蜜就算再傻,也知道云天歌不会直接把她送到关外侯府的。来到风蓼镇,云天歌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长笙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盟主应该会把我们带到天地盟在风蓼镇的分舵。”
唐茹蜜第一次知道天地盟在风蓼镇还有所谓的分舵,想来各个江湖势力在边关一带渗透已久。
“那你们天地盟的分舵具体是在哪里?”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