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纸本身能提供的信息自然有限，更何况这只是片一文不值的纸屑呢！

唐茹蜜思来想去，觉得这纸屑最大的价值不在其本身，而应该在于其主人。

“江南金记！”

脑子像是开了窍，唐茹蜜差一点便惊呼出来。

云天歌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票纸就算是江南金记的，但银票是流通的……”唐茹蜜略一思考，便发现了这逻辑上的漏洞，“江南金记票号的顾客遍布天下，我在府上的时候也曾见过他们家的银票。所以……”

“所以这纸屑也许跟江南金记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唐茹蜜话未说完，云天歌已抢着说道。

随意插话并不是礼貌的行为，可是云天歌插了这一句却让唐茹蜜心头暗喜。

——云天歌知她所想，与她岂不是心有灵犀？

所以唐茹蜜已笑着点了点头。

云天歌也笑了：“你若不是从小生长在深闺，就凭这聪明的小脑袋，江湖上也必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也许是受了殷七娘的影响，现在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唐茹蜜总忍不住要再三体会，生怕这其中又有什么言外之意自己没听出来。不过既然是云天歌说的，她也就乐得按字面意思理解——聪明的小脑袋——这话应该是夸自己聪明没错了。

“你的顾虑确实有道理，”云天歌已接着道，“可你若是知道这纸屑是如何得来的，便会明白这条线索确凿无疑地指向了江南金记！”

唐茹蜜已明显能够感觉到云天歌说话时内心的激动，所以她就乐得乖乖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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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纸屑的来历，当然不得不提起三个人。

——漠北三煞！

唐茹蜜当然也听说过漠北三煞。

在好几年前，漠北三煞还是能让关外侯也头疼的边关悍匪。他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作风凶残豪横，边地百姓深受其苦！

可是提起这三个人，云天歌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不一样的神情：“其实早在两年前，臭名昭著的漠北三煞就已被我们天地盟给铲除了。近两年在边关一带活跃的漠北三煞其实是我们天地盟的三位兄弟假扮的。”

听到此处，唐茹蜜心中暗叹：“怪不得这两年已很少听到漠北三煞为非作歹的消息了。”

云天歌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们觉得留下‘漠北三煞’的名号有利于刺探边关一带黑道的消息，所以便瞒天过海，使了这出偷梁换柱之计。”

惊讶于江湖上这些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唐茹蜜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可是说了这么多，漠北三煞和这纸屑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云天歌回忆道：“前些日子侯府择婿的消息传遍江湖，天地盟的兄弟已打探出这件事情可能与皈圣教有关。所以，我便命假扮漠北三煞的三个兄弟在胡杨镇附近查探可疑之人……”

胡杨镇乃是中原到关外的必经之路，于此处打探可疑之人确实是上佳之策。

唐茹蜜从小就看着唐镇远演习兵法，对于边关一带的地形要塞自然也就极为熟悉。听了云天歌的安排，她心里显然也极为赞同这样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