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定要找出一个投靠皈圣教不久的人,从这个人身上入手!”
从殷七娘的话里,云天歌似乎突然有了灵感:“而且,这个人的地位最好举足轻重,重要到有机会接触到圣主!”
此言一出,二人目光相对。从对方的目光之中,双方似都已猜出彼此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殷七娘幽幽道:“你可能需要另外的线索了……”
此话还未说完,屋外突然出现了极细微的响动。
二人不禁一惊。眨眼之间,云天歌已打开了窗户。
窗外无人。
倒是从房檐上垂下一个小脑袋,一本正经道:“盟主,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虚惊一场,云天歌长舒了一口气。不过有了这场虚惊,他与殷七娘的谈话就不能再像刚才那么无所顾忌了。关上窗户,云天歌把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找到张大爷安插在你身边的人了吗?”
低得如蚊吟近耳,恐怕也就只有坐在他身旁的殷七娘能够听得见。
殷七娘摇了摇头。
“张大爷真的已决定投靠皈圣教?”
殷七娘点了点头:“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
听了这话,云天歌的脸上竟有一丝喜色:“所以你已决定要把烟和坊里的秘密告诉我?”
殷七娘叹了口气:“我早跟你说过,我岂是不愿将秘密告诉你?而是这烟和坊里耳目众多,我若随随便便说了什么,恐怕第二天性命就要不保!”
她说这话时,眼睛又在不知不觉间瞟了瞟窗外,就好像在提醒云天歌刚才的那一场虚惊。
——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虚惊!
云天歌不禁叹了口气:“想必张大爷早已知道我们住在烟和坊里。”
殷七娘的脸上又恢复了难以捉摸的笑意:“我早已经向张大爷汇报过了。”
听了这话,云天歌不惊反笑,轻声赞道:“七娘真是走的一手好棋!”
殷七娘的脸上似是闪过一丝无奈:“我不说,自然也是有人要去说的。”
云天歌点头:“其实侯府大小姐能够住在烟和坊里,皈圣教的人总会放一点心的。”
殷七娘缓缓地站了起来:“是啊。何况现在张大爷已决定投靠烟和坊,那这里就成了他们皈圣教的地盘了。他们放心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搞什么动作。”
“可惜,他们也不会放心太久的。”略一思索,云天歌接着问道,“下一步,你要怎么办?”
殷七娘仰天一叹,像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不如也假装投诚,倒也好做你在皈圣教中的内应!”
以殷七娘对男人的手段,她一定会有自己的办法。
——如此一来,殷七娘不就成了云天歌想要的那根枝叶?
可一听这话,云天歌竟然急道:“不行,他们会认出你的!”
殷七娘却轻描淡写,笑着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换做是你,还能认出当年的我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