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缥缈、毫无根据,而且善变。
——你说这女孩子的心思,怎么就变得如此之快呢?
“你真坏。”
唐茹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坏”这个字,是无可置疑的贬义。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一个女孩子说另一个男孩子“坏”,那这个“坏”字的意思似乎就变质了。
不,不能叫“变质”,应该叫“发酵”才对。
就像水变成了酒,虽然变得又苦又辣,可却能让人上瘾。
听了这三个字,云天歌的脸竟然也红了。
刚才殷七娘坐在他大腿上的时候,都没见他脸红。怎么现在我说他坏,他就脸红了?
——男人的心思岂不是也很难猜?
男人的心思一点也不难猜。
唐茹蜜就觉得自己猜得很准。
“羞愧!一定是觉得自己刚才太混蛋了,所以此刻羞愧难当了!”
反正被云天歌抱着也不用出力,唐茹蜜只能顺便发挥一下自己推理的才能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推断竟是如此地有道理。
可是转念一想,这结论又被自己给否定了。
——云天歌脸皮那么厚,他能感觉到羞愧吗?
不可能的!
“一定是施展轻功时速度太快,再加上风太大,这才把脸给吹红了吧。”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云天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是不是在那里?”
原来,云天歌早已根据唐茹蜜回府的路线推断出她们遇到青竹的大概方位。他带着唐茹蜜施展轻功,人在高处,视野自然非同一般。此时御风而行,云天歌已发现前面一处官道附近,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血染枯草,场面极其惨烈!
顺着云天歌所指的方向望去,唐茹蜜已依稀分辨出——此处就是刚才自己和唐尧遇袭的地方。
“对,对,就是这里!”
唐茹蜜一声回答,云天歌已带着她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一落地,云天歌便松开唐茹蜜上前检查倒在地上的尸体去了。
暮色渐逝,入夜微凉。如血的残阳此时已完全隐没,天地之间已被笼罩了一层神秘的淡蓝色。
满地的尸体,在这淡蓝色的笼罩之下,似乎开始泛起粼粼的白光。
——这是魂飞魄散时发出的白光吗?
唐茹蜜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最近总会出现像这样毫无来由的念头。
微风吹来,唐茹蜜心头一颤。她赶紧敛了敛心神。
地上躺着大概七八十具尸体,其中有五十几具都是身着翠色劲装。
——看来刚才那场惨烈的打斗之后,青竹刺客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可是还有剩下的那将近十具尸体呢?
他们都穿着征战沙场的铠甲,显然是侯府里的亲兵。
这些士兵没有战死在沙场上,却在与青竹刺客的厮杀中殒命在这荒郊野外!
唐茹蜜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个可怕的想法:“唐尧哥哥该不会也躺在这些人中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