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忌缓缓伸出了右手食指，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云天歌的表情已变得严肃起来，他将手中的面具一甩，一字一字地道：“第二招，看好了！”

话音未落，他的人已飞身而起。

这一次，云天歌的招式一点也不快。非但不快，而且看上去很慢。很慢很慢，就好像是飘在空中一样。他就这样慢慢的靠近言无忌，以至于唐茹蜜觉得云天歌突然变得很轻似的，轻得就像一个纸人，一片随风飘动的羽毛。

云天歌当然不可能轻如羽毛，他只不过是施展出了一种超乎想象的轻功而已。

面对这超乎想象的轻功，言无忌已骇得向后退了两步。

就在他后退的瞬间，云天歌双指一夹，那张惊讶脸面具已从言无忌的脸上到了云天歌的手指上。

惊讶脸之下是一张哭脸。

不够这次云天歌的脸上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他扔掉手里的面具，淡淡地道：“你的脸皮倒还挺厚。”

言无忌只说了三个字：“第二招。”

云天歌显得更加放松了，他围着言无忌随意地踱着步子，悠然道：“急什么，我这最后一招，再厚的脸皮都能给你撕下来。”

他说着话，似乎已不急着出手。

言无忌见状，大笑道：“不妨告诉你，我这面具乃是用极薄的天蚕纱制成。就算你再出十招，我的脸上仍有面具！”

“天蚕纱？”

听到这三个字，云天歌似乎有些惊讶。他的眼神中立刻透出一股狠劲儿，一道惊诧的光。

“天蚕人面化形大法！”可以看出，云天歌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你用的难道是蜀中千面谷的独门不传之秘天蚕人面化形大法？”

言无忌点了点头，他的语气中已多了几分镇定：“我提醒你，只剩下最后一招了。”

秋夜微凉，月光惨惨。

自从入秋之后，夜里的雾气便重了起来。带着寒意的雾气如轻烟一般飘进屋内，在月光的掩映之下似薄如纱。

云天歌微微抬头，深吸了一口那沁人的凉意。他的目光渐渐迷离，嗓音也似蒙了一层纱：“被三十六省的捕快们追捕多年仍能够全身而退的采花贼言无忌，难怪至今江湖上还从未有一人见过阁下的真面目！”

“那实在是因为我画画的技法还不错。”

“哼，马马虎虎！”

他嘴里说着话，眼神突然一凛，人已经行动起来。

这第三招不快，也不慢。只见云天歌飞身向前，变指为爪，直攻言无忌的面门！

不快不慢的招式，好处只有一个——那就是扎实。

扎实的招式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玄妙之处，其实杀伤力往往最大。

言无忌当然也看出此招的厉害之处，他一见云天歌飞身攻来，便早已施展轻功躲闪。

一时之间，但见整个屋内一白一红两个身影飞跃游动。攻守之间，来来往往，宛如白龙腾跃，搅动残阳；突然之间局势又变，恰似红霞流动，晕染苍江！

旁边的唐茹蜜看得已经呆了，她从未见过这一招之间竟然能够出现如此之多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