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各地豪族,他们不必大唐腹地,自古以来河西就是由各大豪族维持统治,现在更是打出张淮深仅仅是个沙洲刺史,掌管河西名不正言不顺。
为此,张淮深的大量精力被牵扯其中,对河西之地的控制也相应弱化,给了各方势力可乘之机。
此次战斗来长安,就是想以自己为质,换取张淮深的归义军节度使之名。
这样,张淮深就能暂时压下归义军内部各方势力,也能名正言顺地接管整个河西之地
本来张淮深想来长安,但是张淮鼎说自己威信不足,所以主动请缨来长安。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能让父亲多年的心血,在自己这代人手中丢失。
他想着,这次来长安,最差也要给张淮深争取一个归义军留后的头衔,不然,自己就算杀出一条血路,也不留在长安。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现在的皇帝如此荒诞,他对自己这次长安之行,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对了,你们归义军现在的节度使是谁啊?怎么是沙洲刺史派你来求援?”李晔似乎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
“陛下啊!”张淮鼎这次是真哭了,李晔纵有千般不是,但是这股子配合劲,简直是没谁了。
“自从家父河西侯张议潮入京,只是指派兄长张淮深暂管河西诸事,后来朝廷册封家兄张淮深为沙洲刺史,但归义军内部诸多势力,均已家兄名分不正的由头,自立山头。
微臣等人知道朝廷现在支应不易,故此希望陛下能册封兄长张淮深为归义军节度使,以正其名。”张淮鼎可谓声泪俱下。
在他的描述下,河西简直就是战火连天,张淮深勉力维持,一个殚精竭力的忠臣形象,出现在百官心中。
“哦,原来是河西侯的子嗣,失敬失敬。”李晔发自内心地说道。
他是真心敬佩这个归义军,尤其是张议潮、张淮深,肃然他们也是裂土分疆的割据势力,但那时大唐自己把凉州丢了,失去了和河西联系的通道。
试问现在,那些藩镇又有几人能向归义军这样,万里来朝,那些人就是欺软怕硬,别说归义军现在割据,就算是独立,你朝廷又能如何?!
仅仅是害怕根本顾及不到的河西,出于对张家的忌惮,人为给归义军制造了不少麻烦,将一个心向朝廷的张家,彻底推到了朝廷对立面。
在李晔看来,那完全是鼠目寸光,何等的愚蠢。
“张淮深是你兄长?”李晔好奇地问道。
“兄长是伯父张议潭的子嗣。”张淮鼎如实地答道。
“哦?据朕所知,归义军是你父亲一手建立的,河西之地也是你父亲征讨所得,你就不想朕封你个节度使,子承父业?”李晔玩味地问道。
“回陛下,微臣无论治民还是管军,都远不如兄长,家父正是看出这点,才在入京之前,将归义军交到兄长手中。”
大殿中的百官听到之后,觉得这位张淮鼎还真是纯真的可爱,这种话能说!
河西名义上还是朝廷的河西,怎么能私相授受!
“好,好一个义薄云天张淮鼎,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