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孙悟空敲了门,里面才迅速灭了灯火。
“你看,你把人吓着了吧?里面的村民肯定把你当做山上的土匪了!”姜如笑眯眯地打趣道。
孙悟空顿时黑了脸,强辩道:“门都不开一下,就当我是土匪,可见里面的人都是傻子!”
姜如笑道:“他要是开门看一下那才叫傻子呢。”
若真是有土匪敲门,他就一开门,那土匪不就得了机会冲进去了?
孙悟空阴沉着脸,瞪了一眼姜如,对她低声吼道:“有本事你去!”
姜如用灵识扫了一下里面,发现里面只有一孕妇和一个八岁大的女孩儿,两人都躲在地窖里,孕妇正捂着女孩儿的嘴巴瑟瑟发抖。
她怕把人吓出问题,便叹了一口气,“你把人家都吓着了,谁还敢来开门?咱们还是走吧,估计要换一家才行。”
孙悟空嘲笑道:“看吧,你还不是一样没用!”
姜如恶狠狠地扯着他的脸,“这是谁的错?还不是你的错!”
“没用就是没用!还赖到我的头上来!”孙悟空对着姜如呲牙,一脸嫌弃。
“好了,走吧。我们再站在这儿,里面的人怕是要吓死了。”姜如摆手。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姜如便扯着悟空准备转身离去,就听见背后一伙人人提着灯笼远远地跑过来。
那伙人拿着扁担扛着锄头,举着火把,把姜如和悟空围了起来。
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到我们牛角村来?”
一个穿着夹衣,撸着袖子的汉子对姜如两人充满了警惕。
见到村长这么问,便插话道:
“村长,这还需要问吗?他们肯定是山上的匪徒,要来咱们村子抢劫的!听说隔壁已经有好几个村子被洗劫一空,刚收的麦子全都被抢了,如今已经饿死好几个人了。”
孙悟空最讨厌别人误会他,听见那汉子这么说,顿时厉声高呼道:“你这小子好不长眼!我要是想抢劫,你……呜呜呜!”
姜如知道他后面必定没有好话,果断捂住了他的嘴。
“还请几位见谅,我和小儿与夫君离散,途径此处,便想在这儿借宿一晚。不曾想小儿言语无状,冲撞了这屋内之人,吓着他们了。”
那老者借着火光,见到姜如和孙悟空只是妇孺,又面貌精致,穿着整齐精细,料想两人出身不凡,应当不是劫匪。
“既是如此,不如我给你们寻一处落脚之地,让你们暂住一晚?”
他话音刚落,之前插话的汉子便阻止道:“不行!”
“大树你这是何意?他们只是过路之人,我常与你说,要与人方便,你怎么都忘完了吗?”老者见他这般,顿时怒意横生。
那人名唤赵大树,是他的孙子,平日里最受老者宠爱。
他一点儿也不怕,当即便说:“爷爷,这女子说是与夫君走散,可是你看她和那孩童身上,没有半点狼狈之色,连头发都不曾凌乱一分。出远门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行李,可是爷爷你看她,身上可有带着行李?”
他观察敏锐,直接就指出了姜如身上的不对劲之处。
老者听见,仔细端详姜如和悟空二人,果然发现了这不对劲之处。
周围的其余人也纷纷警惕起来。
“你们老实交代,是不是那土匪派来踩点的?!”赵大树大声嚷道。
姜如摇了摇头说:“你们误会了,我虽然和夫君走散,但是我自小学了一些异术,虽不敢保证多厉害,但是行走之间却是比常人要方便些。”
众人仍旧不信,孙悟空便暴躁得不行,在姜如手中挣扎不停。
姜如怕这猴子又闹出什么来,只好说:“既然诸位不欢迎,那我母子二人便就此别过,不再打扰诸位了。”
老者摸着胡子,便招呼众人给她让开。
众人仍旧拿着锄头警惕地对着姜如。
姜如抱起孙悟空,往村子外面走去。
“娘!”却听见一声大叫,随后就没了声音。
姜如一惊,忙用灵识去看那地窖,就发现那地窖中的孕妇竟然要生了。
她半靠在墙上,强忍着痛苦,一手紧紧捂着女孩儿的嘴巴,一手紧紧地扯着自己身上的棉被。
这孕妇的肚子很大,姜如透过灵识可以看到是一对双胞胎,而且这孩子胎位不正,如无意外,应该会难产。
想到这女子早产和孙悟空有关,姜如便无法安心离开。
她抱着孙悟空转身,众人顿时头皮一紧,拿着锄头和扁担直对着姜如。
“你想做什么?!”老者看姜如猛然回身,心中惧怕。
姜如说:“里面那人难产了,你们快些派个人进去看看吧。”
那些人听见这般话,面面相觑。
想到刚刚梅家小娘子的声音,又觉得很有可能。
听说梅家娘子这次怀的双胎,眼看着就要生了,梅家郎君怕她难产,今日赶到镇上去请大夫去了,走前还特地托他们照着。
“我去问问,大树你守在这儿。”老者揪着胡子看了姜如好几眼,才下定决心。
“好的,爷爷,你去吧,我会看好他们的。”赵大树严肃地应承。
老者至门前问话,里面梅家娘子下一松,顿时没了抓住女儿的力气。
小娘子托着她,吓得没了魂。
梅家娘子听见门外老村长断断续续的声音,有气无力地推了推女儿,“快去……我……要生了……你……去……拜托……你村长爷爷……寻……寻个人来……啊!……给我接生……嗯!”
梅家娘子感觉肚子阵阵翻涌,痛得她几乎没办法呼吸。
小娘子回过神,跌跌撞撞地打开地窖的门,爬了出去,又连滚带爬地开了门。
看见老者,她顿时软了腿,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说:“村长爷爷!救救我娘!呜呜!我娘要生了!好多血!你救救她!”
老者一听,忙对后面吼道:“赵二狗,赶紧回去叫你娘,梅家的要生了!”
说着,又对旁边几个年轻人说:“你们回去叫你们女人过来帮忙!赶紧的!”
众人都赶忙叫人来帮忙,只赵大树与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留下围着姜如和悟空,监视他们二人。
很快,人便来齐了。
赵二狗他娘平常会帮忙接生,但是也就是帮忙擦擦汗水,喂口吃的,别的什么也帮不上。
眼看着梅家娘子出气多进气少,她便有些慌了,“村长,村长啊,难产了,难产了,现在可怎么办?”
村长脸色难看,“也不知道梅家郎君请大夫到哪里了。”
这时候,姜如开口道:“要不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