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是这样说,但却是为了打动法正:“好!你我同仇敌忾,我岂能置你不顾?你放心,无论什么事都有我在。”
正当两人准备趁夜起事的时候,帐外忽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风声,马岱留在帐外戒备的随行羽林郎警惕的大喊一声:“什么人!”
接着便是刀兵交击的砍杀声,帐外登时火光大亮,弓弦乍响,数支流矢穿透帷帐射了进来。
马岱见事不好,立即拔出刀来,他们本打算今晚起事,身上都穿戴好了甲胄,趁着外面的羽林郎在奋力死战的时候,马岱一把拉住法正便往帐后逃去。
帐后也有数名看守的鲜卑士兵,马岱一刀横劈,接连砍翻数人,带着穿着甲胄、走路不便的法正往暗处逃去。
“先去抢马,我们的舆马就在近侧。”法正气喘吁吁、脚步踉跄的说道:“然后再去救许公!”
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开始一边追赶一边射箭,但在黑暗中、火光摇摆不定,四处都是营帐和杂乱无章的东西,几次箭都射偏了,但还是有箭擦着他们的甲胄飞过。随着身后有一人用鲜卑语大声说了几句后,追兵也不射箭了,或是骑马或是步行朝马岱追来。
杀出重围的还有四五个羽林郎,他们与马岱汇合,成功找到了坐骑。
骑在马背上的他们才真不负羽林骑的威名,马岱随手指了一人留下保护法正,便带领剩下三人在鲜卑士兵中冲杀,鲜卑人有所顾忌,不敢放箭,又被马岱娴熟的弓马给惊慑住。
法正瞧着拦路的人多,心里焦急,忽然扯过旁边护卫的羽林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羽林骑便扯着大嗓子叫道:“这是西域天将军的弟弟,谁敢上前!”
他临时扯出马超的旗号是有原因的,扶罗韩曾经奉朝廷的诏令的前往西域,在都护夏侯渊的帐下听用,亲眼见过马超在西域的赫赫战功,也知道‘天将军’这一称号的由来。听到马岱是天将军马超的弟弟,鲜卑士兵更是连连后退,竟然让马岱几人杀出一条路来。
马岱护着法正且战且退,终于来到许靖的帐前,却见许靖已经被一众鲜卑人挟持在帐外,一个高大的鲜卑人手上拿着使者的牦节,身边还站着扶罗韩。
“下马吧!”扶罗韩说道:“看在我与天将军有几分交情的份上,我可饶你们一命!”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拿着牦节的鲜卑人不满的说道。
“敢杀汉使,得先问你有几条命!”法正策马向前,脱离了马岱的保护,凛然不惧身周的刀枪如林,此时他借着火光已经认出了那个抢得牦节的鲜卑人正是轲比能派来的使者,他心下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白白在许靖身上耽误了两天的时间,而就这两天的时间,便让别人先下手为强。
法正没有理会轲比能的使者,而是直视着扶罗韩,他在数万敌军的包围之中,骑在马背上却腰杆挺直,仿佛他才是胜利者一样:“扶罗韩,不要拿马校尉当借口,他认不认伱这个交情还在两说,要不要杀汉使,你可得想好了。”
扶罗韩犹犹豫豫,半天下不了决心,最后还是猛然一挥手:“把他们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