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与石斗,麋碎无疑;动而有悔,出不得时。”————————【易林·艮之损】
桥蕤也注意到身后大营的动静,当下他也不再尝试着救援身陷重围的纪灵,而是带着麾下兵马立即掉头,奋力杀退追兵,一股脑的重回大营。
张勋此时因为旧伤复发被人带了下去,桥蕤立时填补了空缺,他一入营就见到袁术骑在马上、整装待发。桥蕤心里一震,连忙说道:“明公且于帐中稍待,区区之敌,交由末将即可!”
袁术本没有亲自上阵的想法,他见到桥蕤及时赶到,大喜过望,也不问纪灵的情况,径直吩咐道:“快,快!”
说是如此,但袁术并未将身边的披甲精锐交付给桥蕤,而是任他们紧紧护卫着自己,一有不测就准备南遁。
桥蕤不知道袁术已经被越骑营的攻势吓得心生退意,还以为袁术是要在后方督战,当下也不敢耽误,领兵迎了上去。
“刀盾上前!”
桥蕤将手一挥,一声令下,身旁手持重盾的士卒迅速在中营栅栏前建起盾墙,接着一支支长枪从盾手肩上伸了出来,几乎相同粗细的长枪尖端闪烁着冰冷的微光。
“压上去!”
战阵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上前,袁术纵横江淮,麾下部队常常良莠不齐,但为了此次大战,袁术特意从各将手中征发精锐,好不容易才拼凑出四万兵马。这些兵马可谓是袁术的家底,或许不如南北军那样精良,但对待一般兵马能以优取胜,对待越骑营,也能以量取胜。
太史慈敏锐的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拨马上前,聚拢越骑犹如尖刺,似乎要趁对方阵型尚有缝隙的时候以雷霆之势冲毁它!
骑兵在短短的左营空地上艰难的迈开步子,在桥蕤看来,这么短的距离内越骑营几乎不可能将速度提起来。这个时候冲刺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桥蕤紧握着刀柄,甚至已经做好了稍后反击的准备。
很快,越骑全军上下开始动了起来,他们再度拧成一股绳,重现了来时的冲势。
日头渐西,照在他们的背部,他们的正面却阴暗的看不清形貌,反倒增添了一股莫名的威严。他们的坐骑一样、身形一样、在马背上的动作也几乎一样。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地面被马蹄踏得震动,一切拦在他们面前的东西都被踩碎。营中的散兵看到眼前这股骑兵整齐有序的提马冲锋,一个个呆愣在场,竟连逃跑都忘了。
双方所有人都以为彼此会剧烈的撞击在一起,但太史慈却在离对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掉转马头,带领身边数员骑将,骑将又带动身后一队骑兵,一队骑兵又带动身后更多的骑兵,三千余越骑很快在太史慈的带引下掉转右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切入了桥蕤全力防备正面、却无意中忽视的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