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军力悬殊的情况下,面对曾经的大哥,孙观与吴敦一开始都不敢下狠心抵抗,这就造成战事甫一开始便成压倒性的态势。眼见己方逐渐节节败退,昌豨急在心里,不由怒吼道:“仲台,管好你的兵马!再往后退,我军的阵脚就要被冲乱了!”
“宣高为何要与我等交兵?这其中必然是有所误会!”孙观置若罔闻,拉着昌豨一个劲的问道。
昌豨气急,连声说道:“你这个兄弟已经视你为仇敌了,你还在想有什么误会?”
孙观两眼涨得通红,怒视着昌豨:“当初可是你提的主意,说是先把事办了,再与宣高陈情缘由,如今却到了这般地步,你难道就没什么可说的?”
“以宣高的性子,就算这是壮大我等实力的良机,他难道就会容许我等引外敌入内图谋叛乱么?所以当时就只能瞒着他,他心里只要还信你几分,今日就该是派使者、而不是派兵!”昌豨毫不慌乱,更是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蛊惑说道:“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再这么柔懦下去,到时候先死的就是你兄长伯台!倒不如我等先将其击败,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好、好。”孙观也不是善类,情势就在眼前,臧霸眼看是要与他们打个鱼死网破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加上又被昌豨几句话挑动,孙观连声说道:“本想与他共富贵,既然他不仁义,也莫怪我不讲情面了!都给我上去,谁也不许撤!”
说着,便与吴敦二人身先士卒的杀了过去,与臧霸、尹礼的部众兵戎相见。
昌豨在身后看在眼里,眼里悄然流露出一抹精光。
孙观与吴敦亲自带人杀回战阵后,或多或少的挽回了不少局势,虽然仍旧处于下风,但也不是骤然败亡的姿态了。而通过前方部将的回馈,臧霸感受到对方反抗的激烈程度,愈是认定孙观等人已经彻底背叛自己,于是心中再无一丝犹豫,收起了最初只想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的想法,亲自带兵压上。
双方互相呐喊着,虽然乱喊乱叫吓不住彼此,但生死之间的恐惧与战栗都明显的减退了,哪怕再这样狂乱的气氛当中,初次上阵的新兵很容易因此而体力衰弱。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从高空俯视,平地上两道黑压压的浪潮在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之中再次遭遇了。浪涌碰撞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与迟缓,事实上现在除了某一方败亡溃逃,否则就算臧霸与孙观等人彼此都弄清楚了误会,也无法使开动的战争机器停下来了。昌豨见到眼前的一场混战,心中暗喜,一边暗示麾下兵马跟在后头,尽量不牵扯进最激烈的前沿、一边往两翼张望,期待着那如水沸腾般的新一阵呐喊声。
孙观等人的兵马并不如臧霸的部众强劲精锐,先前一往无前的气势犹如昙花一现,双方甫一接阵,孙观这边的兵马便纷纷败下阵来。战况几乎是一触即溃,孙观在逼退一名敌兵后忍不住退到亲兵的保护之中,对一旁的吴敦说道:“昌豨那小儿呢!”
话音刚落,只见一旁的树林里冲出一彪军马,当头是数名威武高大的骑将,身后跟着众多步骑,为首一人器宇轩昂,胯下骑着一匹雄壮的赤红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