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十天。
虽说公孙羽一直都没有出关、姚长青也一直都没恢复彻底的正常,但水柳派中的诸事都还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修缮房舍、扩充粮库、操练阵法,虽然时日还不算太长,但薛胜对于派内的诸般事务已处理得得心应手。
不过他也有一直无法做到“得心应手”的地方。
“薛师兄!我认为我们要好好打扫一下水柳派周边的卫生!把那些个三心两意的墙头草尽数拔了!”水柳派议事大厅中张宇峰带着一批人正同薛胜发生着争执。
“没错!薛师兄师弟!张师兄师弟说的对!”张宇峰身后的众人齐声为其造势。
作为水柳派食堂的管理者,张宇峰的功力虽然不高,但他的地位却着实是非同小可。
“张师弟!这件事这两日我们已经谈了无数次了!”薛胜坐在本属于公孙羽的座位上,“眼下师傅还在闭关!这件事还是得等他老人家出关后再做定夺!”
“薛师兄!莫再用这样的说辞搪塞我们了!师傅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对于这些已经被师傅亲自敲打过却依旧选择了做‘墙头草’的门派,难道还有理由放任他们存在下去吗?”张宇峰驳道,“留着他们,就是留了隐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薛胜闻言直摇头:“不行!我不同意!”
张宇峰背后的一人闻言立刻便站了出来:“薛师弟!你连番推脱!半点男儿气概也无!代掌门选了你接刘师兄的班,真是选错人了!”
薛胜定睛瞧了那人一眼。
他自是不会不认得那人。
那人是张泽中的弟子,依照旧例算属于水柳派“长门”一脉。
“就是!就是!这般胆小怕事!毫无担当!岂能做我们的‘大师兄’?!”在薛胜瞧那人的同时又有一人踮着脚喊出了声。
薛胜略挪了一下目光,其实不用看也知道,今日伙同张宇峰一起来“逼宫”的都是昔日的长门弟子。
瞧着这群人牛气冲天的样子,薛胜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把那句“张泽中都已经挂了,你们牛什么牛”说出口。
这件事还未到可以公开的时候。
只是,薛胜想不大明白:为什么以往在刘顺手中平和一片的水柳派,到了自己当“大师兄”的时候却如此喧嚣?
是他的境界未够吗?
薛胜用手指略微地敲了两下座椅的扶手,随后不带丝毫烟火味地站了起来。
“这个位子,谁要想坐尽管来坐。”薛胜侧身将座位让出,不过在他侧身的同时一把劣质的雪饮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但有个前提。”
雪饮很冷,薛胜的眼神也很冷:“胜过我手中的刀!”
顿时,站在张宇峰身后的众人都没声了。
薛胜,公孙羽亲传弟子中的大弟子,得到公孙羽真传最多的“亲儿子”,虽说薛胜在先前的水柳大比中表现不佳,但绝没有人敢轻视他以及他手中的刀。
尤其是在数日前的那一战后,借由多次主导刀阵并拼死血战的机缘以及申莫愁不计成本的救治,薛胜的境界更上一层楼,已达到恐怖的后天八重。
这等境界,便是昔日的刘顺也不过如此。
在场的众人中没有一人有勇气面对薛胜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