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顺理成章地被展现出来的还有他们运招之间被带起来的风。
这风在单独的水柳弟子身畔、手中、刀上仅是透明无色的劲风。
而当这风由一众水柳弟子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带起来的时候,它却变了色,亦已不再是单纯的劲风。
它被染上了青铜之色。
它已进化成为了气劲。
“飒!”
风声劲,削铁如泥,几乎毫无阻碍地便跨过了三丈距离,将前一刻还拿着看猴戏的眼神看着他们的万花谷弟子斩断、撕裂。
好锐利的风!
秉持了些许矜持、于下令让万花谷弟子结阵后便没有挪动过脚步、甚至根本就没有从马上下来的黑纱老妇眯起了眼。
“这刀气……”她根本就没来得及多评价些什么,刀气在劈碎万花谷弟子们的阵势后余力不衰,径直向她直扑而来。
面对这刀气,黑纱老妇双掌在马背上一按,同时双足发力在马鞍上一踏,整个人借着这一按一踏之力迅速向上跃起。
她踏踏实实、安安全全、甚至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地避开了刀气,且在保障了自身安全的同时她还反手一掏,以一个形如“倒挂金钩”的姿势递出一剑。
这剑与刀气相交而过。
“咔嚓!”
黑纱老妇手中的剑先弯曲出了一个可怕的弧度,然后,在短暂得几乎都不需要用上“然后”二字的时间内,它断了。
“这刀气!”黑纱老妇面色巨变,“几乎有先天级别的水准!”
……
当水柳派驻地这边热闹得不行的时候,万花谷弟子们的老窝也没闲下来。
却说那胖妇人带着薛胜出了祖师祠堂。
二人在万花谷中七弯八拐,以一种异常惊险的方式游走于各个在谷中巡逻的万花谷弟子的视觉盲区内,悄无声息地摸进了万花谷中的一处安保系数极高的所在。
这所在自然是掌门居所。
“小子,你有点行啊。”掌门居所,敞开的石门前,胖妇人端详着石门上的累累弹痕,“或者说你那师傅有点东西,他叫啥名来着?”
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赞叹之情。
“家师公孙羽。”可能是因为经历了些事情,薛胜在提及公孙羽的时候居然面带敬意。
这可真是难得,难得。
“公孙羽……”胖妇人念叨着这个名字,她的面上露出了此刻的薛胜看不懂的神情。
出于对未知的恐惧,薛胜充分地发扬了不懂就问的精神。
“那啥……我师傅与您之间没啥过节吧?”
薛胜的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意味。
胖妇人早在薛胜开口发问的时候就已经收回了面上的异色,但她给出的回复却很是模棱两可:“应该没有吧。”
应该?
没有?
吧?
这算是陈述句吗?
于是薛胜暗自握紧了手中之刀。
薛胜的动作自然瞒不过胖妇人的眼睛。
她轻笑道:“省点力气吧,要是我想弄你,你持刀与空手又有何区别?”
这话说的真对。
“而且,现在的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这话说的更对。
但为何这两句如此之“对”的话被胖妇人说出来后薛胜握刀的手骨节都开始泛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