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啼一般的声音已然成了黑纱老妇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它是对她的嘲讽、对她的挑衅、对她的侮辱。
然而她却无法令这不知在哪片天空中飞着的鹰闭上它的嘴。
“啊!”
一般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能做的选择只剩下“无能狂怒”,黑纱老妇怒而挥掌,令那棵本就断了的树又再断了一回。
无能狂怒只能是无能狂怒而已。
于无能狂怒当中的黑纱老妇疯狂挠头,在抓到头上的某一处时,她恰恰好地将目光投到了天空中的某一角。
“咦?”
一眼便令黑纱老妇转了心情。
她看见,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正悬着一个小小的、几乎难以辨认的黑点。
庐山,只在世人皆不知其真面目时才显得神秘可畏。
而一旦世人长出了翅膀学会了航拍,云雾缭绕的庐山便不再具有神秘感。
就像……
“大叔,我想再拔一次剑。”已经拔过一次剑却失败了的瘦削少年走到了刘顺的招新摊前。
刘顺的招新摊还没有收摊——其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到底是不舍得收摊还是没脸收摊。
毕竟,他今天可是一个人都没招到。
虽然他并不会为此羞愧并早已将“这一届村民不行”的话说了不下百遍,但若是他真的不在乎、没期望的话,他早该收摊、带着众多师弟打道回府了。
“你想拔就拔吧,不过结果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刘顺连头都没抬一下。
“石中剑”的机关其实很简单:石头里有一个机关卡住了剑。
而想拔出“石中剑”也很简单:只要拔剑者施加在剑上的力道盖过机关施加在剑身上的力道即可。
简单到没有技巧。
少年在得了刘顺的准许后抬步第二次地走到了“石中剑”的跟前。
“啐!”
他先是极为不雅地往自己的双掌掌心中啐了一口唾沫,随后在他将自己的手掌贴上剑柄前便遭了阻拦。
拦住他的是刘顺的一名师弟。
“忒恶心了!不准用这么恶心的手碰我们水柳派的剑!”那师弟将“厌恶”这两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少年面露古怪:“这不恶心啊。”
那师弟没有接少年的话,在他看来这个第一次拔剑失败的少年第二次亦不可能会获得成功。
对于这没机会成为自己同门的家伙,他没有必要客气、礼貌。
这位师弟,定然是不知道内什么“莫欺少年穷”的。
倒是刘顺看起来懂点行,面对自家师弟对于少年的恶语,他果断地拦住了自家师弟。
刘顺道:“不碍事,一把剑而已,随他吧。”
少年看着刘顺又看了看“石中剑”:“真的不碍事?”
刘顺道:“不碍事,一把剑,只要你拔得出来,怎样都行。”
少年听了刘顺的话后面上登时露出了奇异的笑容,他刻意地追问道:“怎样都行?”
刘顺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怎样都行。”
少年不放心地又问了一次:“真的怎样都行?”
“你还拔不拔了?快拔剑!”被刘顺拦下的那名师弟忍不住吼了起来。
“马上!马上!”少年呵呵一笑,随后……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将手伸向了他自己的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