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来赛一场吧。”公孙羽提起气来,水柳派中并不存在多高明的轻功,在他穿过来后经由几次打探便已将其套出,再借由几次由姚长青作陪的“恢复性锻炼”,他已将之完全习得。
“赛一场吧。”
没有问“如何个赛法”,姚长青不是那种脑筋灵光的人,他紧了紧身上的绳索,脚下已扯开步伐。
千里马留给马车最后的、向前惯性还存在着,仿佛是一场生命间相互传递的接力赛,公孙羽与姚长青都没有浪费这惯性。
马车继续在林间小道上疾驰,没有哪怕一瞬的停顿。
就像马车上的巨大冰块没有哪怕一瞬停止过融化一样,昨夜在“冰封三尺”下凝出的冰块经历几乎十二小时后,已仅剩下一半体积。
“冰封三尺”所凝出的冰块似乎与别的冰块之间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别,即便是公孙羽将自己储物戒中存着的全部的三把伪·雪饮刀全供在冰块附近了、即便是冰块周遭的温度已被控制在了零下都无法阻止它的融化。
他们唯有奋力同时间竞赛。
而他们并不是这世上唯一地正同时间竞赛着的人。
离火宗,山巅。
一袭袈裟渡过满山碧叶,奋力地赶向绽放着刀光剑影的山巅。
“住手!都给我住手!”
人到了真正焦急的时候便会忘却大部分世俗的礼节,什么“老夫”、“贫道”、“贫僧”,一概全抛到九霄之外。
禅心大师,这敢于同铁玄叫板的铁头和尚一面急奔着一面大嚷着。
他不太擅长轻功。
没错,身为一名十宗宗主的他不擅长轻功,毕竟十宗的选拔比赛打的是擂台。
擂台不过十丈见方,在上头什么轻功都没法展开。
所以,禅心不擅长轻功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而且,他身上还带着铁玄留给他的伤。
是以,眼见着山巅处正爆发着的惨烈的拼斗,他能做的唯有大声嘶吼,试图以自身的威信镇住场面。
然而啊……
禅心同志情急之下完全忘记先表明自己的身份了,而作为新晋的第十宗,离火宗的众弟子们又没可能认得禅心的声音……
这就导致了凡是听到禅心同志的呼喊的朋友们都是这样想的:给你住手?你谁啊?
呵呵。
倒是徐弯的那一声“小心背后”让不少人心中生了些警觉。
但也仅限于此了。
情绪铺垫到这一步,很多的事情的发生已然是自然而然。
而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的事情绝非单人独力所能阻。
至少徐弯不能。
禅心也不能。
“保护师傅!”
山巅上,林岩的嗓子破了音。
居高临下的他们占着地利,从下面冲上来的人群即便再多,能接触到他们、能与他们交上手的也仅有不足十人。
十人,也就是说他们仅需要以一敌三便几乎能应付下来了。
但……
“以一敌三”?
说的真轻巧。
除林岩外,守在山巅上的另外两人不过身具寻常弟子的水准,以一敌一的公平对决对于他们而言都尚且有些吃力,还“以一敌三”?
想的有点多啊。
林岩在山下众人往上冲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是以他主动挺身而出,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地同时架住了五个敌人,同时指挥着其余两人且战且退,直到退到山巅上的半座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