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尽快让秦寒知道:他们一直追逐着的兔子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狮子。
而如今,狮子向他们亮出了利爪,要求决斗。
……
公孙羽大约睡了有小半个时辰才算是缓过来,而醒来时吴算尚未归来,大帐中姚长青更是不知何时进入了打坐聚气的状态。
公孙羽伸了个懒腰,全身的老骨头们奏起的合唱吵醒了姚长青,不过这一次他仅是向公孙羽身上投来一眼便重新入定。
恶战在即,每多聚一分气力便多一分胜算。
即便先天后天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公孙羽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修为低总有修为低的好处,其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蓝条短。
或者说是“真气总量”较少。
公孙羽这一觉醒来一身严重消耗的内气已自动回复得七七八八,以至于他只需再稍加调戏便能令自己的状态回归圆满。
他确实也是打算这么干的。
但有人不让。
“刺啦!”
大帐的蒙皮,不,应该说是整座大帐突然之间沿着一条细线分开、向两旁倒下。
“扑通!”
大帐倒塌,帐内和帐外的世界终于毫无阻隔地连成了一片。
帐内,是白发老人,秋风萧瑟。
帐外,是乌发壮年,烈阳高照。
“听闻公孙长老造访,在下身无长物,唯有一刀。”秦寒站在帐外,他的衣角上带着些泥点,也不知这是怎么沾上的,“这一刀,可还入得了公孙长老的眼?”
公孙羽看向帐篷的裂口,只见裂口光滑,从头至尾无一丝毛糙。
他不由赞道:“好刀法,不去当裁缝真是可惜了。”
刀讲刚猛,剑走轻灵。
玩刀的,不该也不能学这种细巧的路子。
这是公孙羽对于刀法的认识,而他的这点认识是韩叔灌输给他的。
然而可惜秦寒似是完全没有听出公孙羽言语中的讽刺,他收刀抱拳道:“公孙长老,谬赞了。”
言毕,无论是秦寒还是公孙羽都没有再开口。
这两人只是直直地对望着,让旁人不明就里。
秦寒不开口,跟在秦寒身后的吴算与马兰儿亦是默契地闭了嘴。
公孙羽不开口,一直以公孙羽马首是瞻的姚长青却是坐不住了。
在这两人对视了有三十息后,姚长青挺身站到了两人中间:“还打不打?决不决斗?要打趁早啊!”
对视被打破,秦寒微微皱眉,而公孙羽却粲然一笑:“打,当然要打了,秦宗主,你说呢?”
秦寒点了点头:“打,当然要打,而且还要合规合矩地打。”
此话一出,登时,本站在秦寒背后当人肉背景的吴算与马兰儿同时上前两步、与秦寒并肩而战。
“依照规矩,三局定胜负。”秦寒扫了姚长青一眼,“时间你定,地点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