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现今的十宗之一,离火宗别的不说,这马匹质量是真的高。在冯甘三与马干荣二人的死命催促下,一日之内他们便从水月城赶回到了草原上的营地。
一路跑马进营、直冲中帐,两人齐声呼喝:“徐师兄!孙长老!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全营轰动,尤其是被他们点了名的几位朋友。
孙长老极为不爽地从营帐中走出,面对口冒白沫、疾驰而来的骏马他抬手就是两掌:“营中跑马,成何体统!何以如此慌乱?出什么事了?”
两匹劳苦功高的马儿在孙长老的掌下侧翻在地,随后各自滑出不下十余丈。由它们血肉模糊的躯体上来看,它们是享受不到十宗规格的养老待遇了。
马是摔得凄惨、伤得严重,但马背上的人倒是都充分发挥了各自的主观能动性,于孙长老掌风袭来前便整齐划一地完成了“人马分离”。
“扑通!”
两位离火宗的高徒甚至还有余力于空中上演了一出“相互借力调整位置、半轴转坐位体前屈竖旋”,然后整齐无比地同时跪到了孙长老面前。
真是训练有素啊,而且膝盖质量过硬。
只是无论是做出了如此动作的“有素者”,还是训出了如此俊俏弟子的“训练家”,场中无一人面有喜色。
“禀报孙长老!徐师兄!我们已探得水柳派去向!”冯甘三陡一落地便高声陈说。
“哦?”孙长老闻言先瞥了徐弯、徐直两眼,指派弟子探查情报的任务并不是他下发的,他也从来没有要做这种事情的想法。
对于他这样的老江湖而言情报固然重要,但此番他带来的人中没什么像样的高手,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探得了准确情报亦是无用。
不仅无用,而且还有害。
刚是刚不过的,而得到了情报后不去刚,底下的人怎么看他孙长老?地下的人怎么看他孙长老?
孙长老年纪一大把了,怕被人找,更怕被鬼找,最怕最怕的还是被自己的良心找。
所以他宁愿不知道。
而且,求救信都发了,他接下来的主要工作就是安安稳稳地等待援军。
这是可以躺赢的局面啊。
所以,当他从冯甘三口中得知徐弯、徐直这两货玩了这么一手的时候,他的第一感觉是崩溃。
“好好的就不行吗?”孙长老没把这句经典台词说出口,但他那抖动的眉毛、抽动的嘴角无一不是在爆吼着这至理名言。
徐直见孙长老沉默着半晌都没动静,再看看冯甘三与马干荣二人脸上的焦急与风尘,登时便不顾辈分礼法地出言道:“冯师弟请讲!”
冯甘三继续道:“水柳派他们……他们朝我们的老家去了!”
此言一出,众人只听“咯吱”一声,却是孙长老反手一掌划破了他的帐篷,一根承重支柱很不巧地在他这一掌的行进轨迹上,是以很干脆地断了。
“哗啦!”
帐篷倒塌之声嘈乱无比,而便是如此嘈乱之声亦无法盖过孙长老的怒吼:“啊!水柳派的##欺人太甚!”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冯甘三从这声怒吼中听出了点无奈的意味。
……这大约是他的错觉吧。
因为孙长老很快便下了命令:“所有人!立刻启程!杀光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