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事不知怎么的,竟是被张皇后得悉了,且同样将已然孝满的张遵给遣来了.......
好嘛~
对于外甥兼未来的女婿,郑璞更没有回绝的理由。
权当是虱多不痒罢。
而此时刘林、关彝与张遵等人共同的疑惑,则是不理解郑璞的调度。
被赞为有法孝直筹画之能的郑璞,在此番战事中,竟打算让士卒们扼守不出,对贼吴的来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或是说,这样的调度也没有错。
攻防之战嘛,汉军占了地利优势可以逸待劳嘛,没必要节外生枝。
然而,郑璞乃何许人也!
从征十余年以来,奇谋策算不计其数,常能及人所不能及!正值江东来犯之时,不应该是以奇谋让贼吴惨败而归,甚至是斩将夺旗吗!
怎会表现得如此“平平无奇”、以最平庸的战术御敌呢?
但事实似是正是如此。
一直跟在郑璞身侧的他们,在军议时都有资格旁听,故而也知道郑璞只是让将士们做好守御的准备,并没有其他的部署.......
所以他们弗能理解,亦无法置信。
很巧的是,督兵赶到堵水河谷的朱然同样无法理解。
他已然让斥候将堵水河谷周边二十余里内的各个山坳、林丛与溪谷都细细搜查过了,但没有寻到汉军设伏的痕迹。
原本这是好事。
至少他能心无旁骛的督促士卒攻坚了。
然而,一想起扼守此地的汉军主将乃疤璞,他心中又有些不安。
就连此番担任他副将的沔中督、素有勇名的张梁,都在斥候信誓旦旦声称汉军无有伏兵后,谏言兵者当慎,请他增一倍斥候再去去搜查一次。
名下定无虚士!
在魏国付出巨大代价证实了昔日曹真那句“彼疤璞者,我魏之大患也”所赐,令天下人皆对郑璞有了固化的印象。
善奇谋,常有出人意料之举。
设谋之时无人可洞悉,谋显时便已然左右了战局。
是故,当郑璞的表现平平无奇的时候,朱然与张梁心有忌惮亦不足为奇了。
盖因在魏国失萧关、鹯阴城塞易主以及高平城被夺之前,郑璞迎敌的战术同样是如此“平平无奇”!
但待郑璞谋显时,魏国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朱然并不想让自身亦步入后尘,令后世青史再给疤璞的功绩添一笔。
而且,他与孙权、陆逊以及全琮等人有着不同的想法。
在先前孙权悄然来江陵、召他们三人私下计议时,推断出吴国再付出丧损二三万士卒的代价便可渡过此番危机时,乃是将唐咨部的五千士卒算在“代价”之内了。
毕竟唐咨部已然陷入死地了嘛。
但朱然觉得不应该将唐咨部算入“代价”之中。
他是真的想将唐咨救出来。
缘由,不仅是因为唐咨部乃是江东为数不多的精锐,更为了吴国的日后考虑。
吕岱部不救!
唐咨部亦救不出来!
试问,日后江东各部在临阵之时,何来的决死效忠之心?江东还以何资本在天下三足鼎立中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