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待他们汹涌而来、还未靠近营寨门时,架在矮垣上的元戎弩便万箭齐发,将胆敢靠近的魏军射杀了一大片。
原来魏延的出营,是故意诱他们来伏杀的......
好吧,左右才死伤了五六百士卒而已。
司马懿并不气馁,乃调来许多强弩兵在侧戒备,在魏延部没有再出来的情况下,以木石为基、以木板横连,将一段汧水河谷变成了坦途。
可承受攻城车与云梯的重量、径直推着过去的那种。
亦然,绞肉机般的攻坚之战随之开始。
严苛的军法、丰厚的赏赐许诺,不进则斩的督战队,令所有魏国士卒皆变得死不旋踵,亦犹如飞蛾扑火。汧渭之会的每一日,都是厮杀声与哀鸣在风中激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堆积的残体狰狞可怖,几乎令人窒息。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不知觉中,已然是秋七月中旬。
魏军不计死伤的强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非但没有没有迎来破营的曙光,反而迎来了各部将士们的士气萎靡与怨言滋生。
对此司马懿很是沮丧。
尤其是,回想起先前魏军坚守不出的龟缩战术,而如今风水轮流转,这不得不让他觉得很讽刺。新笔趣阁
亦一筹莫展。
他另外两步策算也落空了。
一者,乃是他在强攻不顺遂的时候,还暗中别遣了心腹部将牛金,带着五千精锐趁夜渡过渭水,打算从南岸掩袭陈仓城。
但不料,汉军早有预防。
当牛金才刚开始让士卒以绳索攀爬城墙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就躲在陈仓道内的姜维部趁机杀来,将牛金部杀了个措手不及。
丢下了千余具尸体与被俘了数百人为代价,才摆脱了追杀。
这还是姜维部担心魏军有接应,没有追击太远的缘故。
另一,则是司马懿故意对驻军在汧水河谷上方阳城的郑璞部,不做防备。
意在让郑璞觉得有机可乘、出城来偷袭,可令北侧的秦朗部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击退,且顺势以虎豹骑的机动力席卷,再复西去夺高平城的前策。
毕竟,疤璞素来好弄险嘛~
将计就计嘛。
但此番郑璞却毫无进取之心!
明明秦朗都将辎重与粮秣皆摆在后方、都露出破绽了,他竟一直龟缩在城池内,丝毫没有出兵偷袭的意思。
此两步计策不成,司马懿愈发心焦。
连每日所食都不足三升粮了,都肉眼可见的瘦一大圈了。
盖因他知道,让汉军多坚守一日,魏军的危机便会多增一分。
一旦待到魏军各部士气丧尽,被汉军瞧准机会倾力而出来战,若胜,则可驱赶溃兵将整个关中席卷!
将除了长安、武关与潼关等关隘之外的城池,传檄而定!
这种情况不是夸大其词。
试问,十数万大军都败了,又怎么指望那些城墙低矮、守军寡少的县城,能将汉军的兵锋给遏制住呢?
但他与天子曹叡都知道这种危机愈来愈近,却又不得不继续耗着。
没办法,魏国已然退无可退。